“边境!”
“飞瀑关!”
萧寒生有些了然,“他们想要的是飞瀑关的军权,或者说掌控飞瀑关!”
任平生点点头,“飞瀑关是南唐西蜀南疆交汇之地,自然是非常重要。“
”你可记得飞瀑关那名墨家弃徒?”
萧寒生闻言回道:“当然记得,当时,我还险些败于此人手中!”
“那名墨家弃徒就是个棋子!他没有活着回到金陵城!”
任平生说道:‘他去那应该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或者是引诱。目的就是为了飞瀑关的水脉,制造混乱。如果那人成功了。那么南唐朝廷定会将守关校尉李星沉拿下治罪,然后,姜家就会替换上一个可信之人执掌飞瀑关。”
说到这,任先生呵呵一笑:“呵呵,,,说来,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李星沉,而你,属于搅局者,所以,你也就有了无妄之灾!”
萧寒生顿时有些恍然,随即摇头苦笑,自己还真是一头撞进了这旋涡中,差点两次丢了小命。
任平生此时继续道:“姜文焕应该不只是在飞瀑关有后手,北方或许也不平静。”
萧寒生喃喃道:“北方,,,大胤王朝??”
任平生摇摇头,“现在说这些还太早。”随后话锋一转道:“你现在也不用太担心。姜文焕现在不敢动你。因为你是书院的人,是我任平生的学生。在摸清我的底细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先生的底细?”萧寒生疑惑。
任平生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今晚开始,除了观星、游市、夜读之外,再加一门功课。”
“请先生吩咐。”
“学琴。”
萧寒生一愣:“学琴?”
“李砚歌不是邀你明日去修琴吗?”
任平生走到墙边,取下一张挂在墙上的七弦琴,“你若连基本的琴理都不懂,如何修琴?又如何与他深交?”
他将琴放在萧寒生面前:“李砚歌爱琴如命,这是他最大的弱点,也是你最好的突破口。你若能在琴道上与他共鸣,他就会把你当成真正的知己。而一个安王殿下的知己,在金陵城能做很多事。”
萧寒生看着眼前的古琴,琴身暗红,纹路如流水,七根琴弦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学生……从未学过琴。”
“现在学也不晚。”
任平生坐在琴前,手指轻抚琴弦,“琴之一道,讲究“弦与指合,指与音合,音与意合,意与心合”。
你修《人道九问》,本就重在意境感悟,学琴反而能助你更快领悟“观势”的精髓。”
说着,任平生弹了一个音。
“铮~~~”
那声音清越悠扬,仿佛山泉滴落深潭,在藏书楼中久久回荡。
“听出什么了?”任平生问。
萧寒生凝神感受:“这个音里……有孤独。”
“继续。”
任平生又弹出两个音符,
“泠~~~”
“瑟~~~”
“还有……思念。很深的思念,但被刻意压抑着。”
任平生手指一顿,琴音戛然而止。
他抬头看着萧寒生,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听出来了?”
“学生只是感觉。”
“感觉就够了。”任平生轻叹一声,
“这张琴,名叫“故人辞”。
是很多年前,一位故人留下的。
她每次弹奏,琴音里都藏着说不出的心事。后来她走了,把琴留给了我,说“此琴有灵,能懂人心”。”
他没有说那位故人是谁,但萧寒生看着琴身一侧刻着的一行小字,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行字是: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字迹清秀婉约,明显出自女子之手。
“今晚你就用这张琴练习。”
任平生站起身,“我先教你最基本的指法和《秋风词》。明日去见李砚歌,至少不能露怯。”
萧寒生闻言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萧寒生在任平生的指导下,从最基本的勾、挑、抹、剔学起。
他学得很快,不仅因为修士的手眼协调能力远超常人,更因为他发现,弹琴时的心境要求,竟然与“观势”有异曲同工之妙。
日落时分,萧寒生已经能磕磕绊绊地弹完半首《秋风词》。
虽然错音不少,节奏生疏,
但任平生听了几遍后,点了点头:“有形无神,但形已具三分。以你的进度,三个月后,当可登堂入室。”
“谢先生夸奖。”
“不是夸奖,是事实。”
任平生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你天生就适合学这些,我说的不是所谓的技巧。而是“道”。
世间修行之道,不只是有武道,剑道,刀道,术道,符道,,,还有琴道、书道、画道、茶道,,,万法归一,这都是“道”。”
他顿了顿,又说:“今晚的夜读,你可以开始了。记住,读一页,悟一页,然后烧一页。
书中的内容,绝不能外传。”
萧寒生躬身作揖郑重应下,抱着琴和那本无名的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房间之后,他关上门,点上了油灯。
他先翻开那本书,今晚该读第二页了。
第二页上,还是只有一行字:
“观势第二要:察其言,观其行,知其心。人心即天心,人势即天势。”
萧寒生反复咀嚼这句话,直到每个字都在心中烙下印记,才将书页凑到灯焰上。
纸张燃烧得很慢,火光中,那些字迹仿佛活了过来,在他眼前跳动,重组,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散去。
但奇怪的是,烧掉书页后,那些字的意思反而更清晰了,像是直接印在了他的意识深处。
这就是任平生说的“不可外传”吗?
萧寒生若有所思。
烧完书页,他按照任平生的吩咐,开始练习弹琴。
这次没有任平生在旁指导,他反而放得更开,不再拘泥于指法的绝对正确,而是尝试着去感受琴弦的振动,感受每个音与天地灵气的共鸣。
弹到第三遍时,他忽然心有所感,抬头看向窗外。
夜空无云,繁星点点。
但在他运起刚刚入门的“观势”心法后,看到的星空却是截然不同的画面。
那些星辰之间,有无数道细如发丝的光线相连,构成了一张覆盖整个天穹的巨网。
而金陵城上空,正有七道淡紫色的气流从不同方向升起,试图融入那张巨网。
那七条紫色的气流正是祈运塔残留的鸿蒙紫气。
但更让萧寒生注意的是,在书院正上方,有一道极淡的金色文气,像一柄无形的伞,将那些紫气隔绝在外。
而文气的源头,就在藏书楼的方向。
任先生,,,
萧寒生收回目光,心中对这位老师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七座祈运塔的残留影响,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大儒能做到的。
任先生的修为,恐怕远超他的想象。
但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什么要隐藏?是在防备谁?又或者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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