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暂时没有答案。
萧寒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层次,还没资格触碰这些秘密。
他能做的,就是按照任平生的教导,一步步变强,直到有资格成为棋盘上的棋手,而不是棋子!
夜深了,萧寒生收起琴,准备打坐调息。
就在这时,窗台上传来轻微的“噗噗噗~~~”的声音。
他推开窗,只见那只纸鹤飞了回来,落在他掌心,化作一张普通的符纸。
萧寒生在其上注入了一丝灵力,符纸上折射出一道光线,随即浮现出一幅画面和声音,
那个在成衣铺屋檐下潜伏之人,在他在走了半个时辰后,才悄悄离开。
那人穿过三条街巷,进了一家名为“锦绣阁”的绸缎庄。
随后进入了绸缎庄后面的密室中,
他向一个背对着的人影汇报道:
“目标已返回书院,途中未与任何人接触。安王李砚歌今日出面解围,似与目标有结交之意。请示下一步行动。”
背对着的人影沉默片刻,开口说话,声音嘶哑怪异,明显是经过伪装:
“继续监视,但不要靠近书院范围。另外,查清安王为何会对一个外来修士感兴趣。三日内,我要看到详细报告。”
画面到此结束。
萧寒生烧掉符纸,沉思起来。
这个背后的人,显然不是姜云帆。
以姜云帆的性格,不会这么谨慎,也不会用伪装的声音。
那么,是姜文焕?还是……那位太上道宫的国师孟怀古?
而且,对方特意提到“不要靠近书院范围”,说明他们对任先生有忌惮。
这印证了任平生的说法:在他们摸清任平生的底细之前,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三日……”萧寒生低声自语,“三日后,姜云帆又会有什么动作?”
他走到窗边,看着夜色中的金陵城。
万家灯火如星河倒泻,但在那璀璨之下,有多少暗流在涌动?有多少阴谋在酝酿?
而他自己,已经身不由己地卷入了这里面。
本来以为只有一个林清玄,没成想,,,那只是一个开始。
但萧寒生并没有感到恐惧或焦虑,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就像酒老常说的:“江湖就是个大熔炉,跳进去的,要么被烧成灰,要么炼成钢。”
萧寒生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流淌的灵力。
他不想被烧成灰。
所以,只能把自己炼成钢!
而且是最锋利的钢!
夜深人静,金陵城也缓缓沉寂下去。
但在那沉睡的表象下,无数双眼睛睁着,无数颗心在算计。
棋盘上的博弈,或许才刚刚开始,,,
而萧寒生在这盘棋上的第一步,是学会弹琴。
听起来有些荒谬,
但他知道,在这座名为金陵的棋盘上,琴弦的振动,可能往往比刀剑的碰撞会更有力量。
因为人心,是最难防御,也最难预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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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午后,萧寒生如约前往安王府。
安王府位于金陵城东的栖凤坊,毗邻皇宫,是南唐皇帝特意赏赐的府邸。
府邸占地极广,但出乎萧寒生的意料,门庭并不奢华,反而透着一股雅致清幽。门前两株古槐,枝繁叶茂,洒下一片清凉。
萧寒生向门房递上任平生的名帖和自己的拜帖。
片刻后,一个青衣小厮快步迎出,恭敬地道:“萧公子,王爷已在“琴音阁”等候,请随我来。”
萧寒生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就在青衣小厮的引路下,进入了府中。
穿过几重院落,萧寒生暗暗观察。
府中布局巧妙,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草木山石皆具匠心,更难得的是,处处可闻流水潺潺、鸟鸣幽幽,显然主人极懂享受生活。
“琴音阁”是一座临水而建的精舍,四面开窗,窗外是一片荷塘。
此时正值初夏,荷叶田田,荷花初绽,清风徐来,荷香满室。
李砚歌今日穿了一身天青色常服,长发用一根木簪束起,正坐在阁中煮茶。
见萧寒生进来,他抬眼一笑,指了指对面的蒲团:“坐。”
没有繁文缛节,没有客套寒暄,就像招呼一个老朋友。
萧寒生行礼入座,李砚歌推过一杯茶:“尝尝,今年的明前狮峰。”
萧寒生拿起茶杯,见杯中茶汤清澈,香气高锐。
他随后抿了一口,只觉得口齿生津,回味无穷,赞道:“好茶。”
“茶是好茶,但煮茶的水更重要。”李砚歌笑着道。
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是我从城外三十里的“虎跑泉”取来的泉水,每月派人去取一次,专为煮茶。”
萧寒生点头:“水为茶之母,确实如此。”
李砚歌看了他一眼,忽然道:“那日在茶楼,我看你面对姜二的挑衅,镇定自若,任先生教学生果然有一套。”
“殿下过奖,学生只是不想惹事。”
“不想惹事,却不怕事。”李砚歌笑了笑,“这很难得。金陵城里,多的是要么惹是生非,要么胆小如鼠的人。像你这样有分寸又有胆量的,不多。”
萧寒生不知如何接话,便沉默以对。
李砚歌也不在意,他起身走到窗边,指着窗外荷塘:
“你看这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人人都赞它高洁,可谁知道,它的根扎在最污浊的泥里?
想在金陵保持高洁,就得像这荷花一样,既要接天连日,又要深植淤泥。”
这话说的颇有深意。
萧寒生细细品味,然后对着李砚歌抱拳道:“殿下此言,学生受教。”
“受教不受教的,且放一边。”李砚歌转身,然后从内室抱出一张古琴,“先看看这张琴,还能不能救。”
琴放在案上,萧寒生凝神看去。
这是一张仲尼式古琴,琴身断纹密布,有蛇腹断、流水断,还有罕见的梅花断,显然年代久远。
但琴面从岳山到龙龈,有一道长长的裂痕,几乎将琴身一分为二。
七根琴弦断了五根,剩下的两根也松垮垮的,不成音调。
“这张琴名为“沧海龙吟”,是我母妃的遗物。”
李砚歌轻轻抚过琴身,眼中闪过一丝伤感,“二十年前,我母妃因思念我父王成疾,匆匆离世,只留下了此琴。
这些年,我寻遍天下制琴大师,无人能修复。他们都说得换面板,可一旦换了面板,这琴就不是原来的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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