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生闻言仔细检查着琴身。
发现这古琴裂痕虽深,但并未完全断裂。琴腹内的音柱,天地柱也都完好。
关键是琴面的漆层和断纹,若强行修复,很可能会破坏这些岁月的痕迹。
“殿下是想保留原貌,又要恢复音色?”
“不错。”李砚歌期待地看着他,“可有办法?”
萧寒生沉思片刻。
这几天任先生已经教给他一种修复古琴的秘法,名叫“胶漆续弦法”。
此法不用更换任何部件,而是用一种特殊的胶漆混合古琴木屑,填补裂缝,再以灵力温养,使琴身重新融为一体。
但此法极为耗时,且对施术者的灵力控制要求极高。
“在下有一法,或可一试。”萧寒生斟酌道,“但需要至少三个月时间,而且不能保证完全成功。”
“三个月?”李砚歌眼睛一亮,“别说三个月,三年我都等得!你需要什么材料,尽管开口。”
萧寒生列了一张单子,上面有生漆、鹿角霜、金徽、玉轸等制琴材料,还有一些比较罕见的药物,如百年灵芝粉、深海珍珠粉等,用于调制胶漆。
李砚歌接过单子,扫了一眼,笑道:“这些材料虽珍贵,但我府中大多都有。没有的,三日之内也能备齐。你何时可以开始?”
“材料齐备,随时可以。”
“好!”李砚歌一拍大腿,“那三日后,你就搬来我府中住下,专心修琴。任先生那边,我去说。”
萧寒生一愣:“这……怕是不妥。学生还要每日去书院学习……”
“不妨事。”李砚歌摆手,“任先生那边,我每月都去听讲,熟得很。我跟他说,借你三个月,他一定会答应。而且,你住在我这里,姜二那小子也不敢来捣乱。”
最后这句话,倒是打动了萧寒生。
如果能避开姜云帆的纠缠,专心修炼和修琴,确实是好事。
而且,安王府的灵气浓度比书院还要高出一截,在此修炼事半功倍。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痛快!”李砚歌大笑,“来,为我们的合作,以茶代酒,干一杯!”
两人举杯对饮。
放下茶杯后,李砚歌忽然道:“萧兄弟,你与我二弟相交甚密,你我二人也是一见如故,我痴长你几岁,以后你就叫我李兄,或者砚歌兄都行,别殿下殿下的,显的生分。”
萧寒生闻言呵呵一笑,从善如流:“李兄。”
“这就对了。”李砚歌满意地点头,“对了,你既然要住过来,有什么随身物品,今天就先带一些过来。我让人给你收拾一个院子,保证清静,不会有人打扰。”
萧寒生想了想,道:“我回去收拾一下,顺便向先生禀明。”
“我跟你一起去。”李砚歌起身,“正好我也要去书院找任先生讨教几个琴律问题。”
随后,两人离开安王府,步行前往书院。
路上,李砚歌指着街边的店铺,行人,随口点评,看似随意,却往往一针见血。
萧寒生暗暗心惊,这位安王殿下对金陵时事的了解和洞察,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深刻得多。
快到书院时,迎面来了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四匹白马神骏非凡,车辕上刻着一只展翅的玄鸟。
后面则跟着不少宫中宿卫。
马车在书院门口停下,车帘掀起,先下来两个婢女,然后扶出一位白衣女子。
正是之前与萧寒生撞见的那位绝色女子。
萧寒生忘之,
她今日依然是一身素白,但发间多了一支碧玉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映得她侧脸如玉。
她抬头看了一眼书院匾额,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萧寒生和李砚歌,微微一顿,
李砚歌见状则是快步上前,微微作揖行礼,道:“见过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
“姜云卿?”,萧寒生有些惊讶,暗暗想到。
这时只见姜云卿素手轻台,道:“安王殿下不必客气,这又不是在宫中,不必如此拘礼!”
李砚歌笑了笑说道:“礼不可废!”
姜云卿闻言柔柔一笑,“在安王口中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还真不容易呢!”
李砚歌闻言哈哈一笑,“贵妃娘娘,你也别取笑我,本王生性就是如此放浪不羁,确实不适合太规矩!”
姜云卿闻言不置可否,随即说道:“本宫先进去了,安王自便!”
随后就带着婢女走进了书院后山。
李砚歌见姜云卿一行走远,摇头感叹,“唉,可惜啊,,,”
“李兄,可惜什么?”
萧寒生这时在李砚歌身后问道。
李砚歌闻言轻叹,“这姜贵妃,也是精通音律之人,,,可惜,,,一朵鲜花,,,”
“李兄!”
萧寒生打断他道。
“慎言!”
“怕什么,这里又没外人。”李砚歌不以为然,“再说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吗?皇帝今年六十有三,姜贵妃才双十年华!这不是,,,那啥么?”
萧寒生闻言沉默。
这种事,他一个外人,不便评论。
随后他对李砚歌说道,“好了,咱们还是先进去拜见先生吧!”
说着,就拉着他走进了书院中。
两人走进书院,就见任平生正在庭院里给几株兰花浇水。
见他们联袂而来,任平生并不意外,只是淡淡道:“来了。”
“任先生。”李砚歌难得正经地行了一礼,“学生今日来,一是请教琴律,二是想向您借个人。”
任平生放下水壶,看向萧寒生:“借他?”
“是!”
随后李砚歌将修琴之事说了一遍,最后道,“还请先生成全。”
任平生沉默片刻,道:“修琴可以,但每日的功课不能落下。”
萧寒生忙道:“学生一定每日完成观星、游市和夜读。”
“嗯。”任平生点头,“既然如此,你就去吧。记住,琴如人心,修琴即是修心。”
“学生谨记。”
任平生又对李砚歌道:“安王殿下,寒生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朋友托付之人。他在你府上期间,若有闪失……”
“先生放心!”李砚歌正色道,“萧兄弟在我府上,就是我的贵客。谁敢动他,就是跟我过不去。”
“如此便好。”
随后,任平生又对萧寒生说道,“你的那两位朋友,小和尚去了大相国寺研究佛法,阿忘则是跟在那小和尚身边了。他交代说,如果你有要事可给他们传音。”
萧寒生闻言点了点头,“谢先生告之。”
“嗯!” ,任平生不再多说,转身回了竹心斋。
李砚歌舒了口气,见任平生走远,对萧寒生小声道:“任先生虽然从不发火,但我每次见他,都感觉压力山大。你说奇怪不奇怪?”
萧寒生深有同感,但只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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