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裹着股新麦的甜香,混着胡同口修车摊的黄油味,扑在脸上暖乎乎的。何雨柱蹲在粮站后墙根,指尖捻着张崭新的五斤粮票,边角挺括得能刮胡子——这是今晨刚从窗口换的,以前得半夜排队抢的细粮票,如今窗口里堆得像小山,售货员递票时的手都懒得抬。
“柱子,发啥愣?”隔壁肉铺的王屠户探出头,围裙上的油星子在阳光下闪,“昨儿说的那半扇排骨,给你留着呢,去晚了可就被饭店的人挑走了。”
何雨柱应了声,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土。兜里的布包沉甸甸的,里面是刚从“空间”里挪出来的三斤白糖——不是供销社那种带渣子的绵白糖,是晶莹剔透的白砂糖,粒大得能看清棱角,是前几年囤在里头的“压箱底货”。
他没直接去肉铺,先绕到了华侨大院后门。墙根的牵牛花刚开,紫莹莹的爬了半面墙,一个戴眼镜的老太太正踮着脚摘菜,竹篮里的西红柿红得发亮,是市面上少见的沙瓤品种。
“李奶奶,换点东西不?”何雨柱往左右瞅了瞅,压低声音。
老太太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亮:“你小子又带啥好东西了?”
何雨柱解开布包,白糖在阳光下泛着光。老太太的呼吸顿了顿,赶紧把他往门里拽:“进来再说,门口人多眼杂。”
院里的葡萄架刚抽新芽,绿得晃眼。老太太从樟木箱里摸出个铁皮盒,打开时“哗啦”响——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外汇券,还有几块黄澄澄的小金条,边角磨得光滑,一看就是老物件。
“白糖咋换?”老太太捏起根金条,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压手。
“一两金换三斤糖,”何雨柱盯着那盒外汇券,“外汇券按市价,一块换两毛,我要十块的。”
老太太撇撇嘴:“你这价码比黑市还黑!”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数了两小块金条,又抽了十块外汇券,“换!前儿孙子嚷嚷着要吃拔丝红薯,遍京城都没找着这么好的白糖。”
何雨柱把白糖递过去,接过金条和外汇券揣进怀里。金条贴着心口的地方发烫,外汇券的油墨味混着老太太身上的雪花膏味,在鼻尖绕了绕。这不是他头回做这种“买卖”,开春后物资松动,供销社的货架渐渐摆满,可稀罕物还是紧俏——他空间里囤的那些精米、细面、好糖,成了最俏的“硬通货”。
从华侨大院出来,他拐进肉铺。王屠户正挥着大刀剁排骨,骨渣溅得满地都是。“柱子来了?看这排骨,刚杀的猪,肋条宽得能当扇子!”
何雨柱没看排骨,从兜里掏出张外汇券:“王哥,这玩意儿能换不?”
王屠户的刀顿在半空,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张纸:“你……你哪弄来的?”外汇券这东西金贵,能在友谊商店买进口货,寻常老百姓见都见不着。
“你甭管来路,”何雨柱往肉案子上放了两斤白糖,“换十斤排骨,再给我留五斤五花肉,用这券抵。”
王屠户咽了口唾沫,左右看了看,赶紧把外汇券揣进内兜,麻利地称了肉,还多搭了块猪肝:“够意思不?这券我留着给媳妇换瓶雪花膏,她念叨半年了。”
何雨柱笑着接过肉,用油纸包好。往家走的路上,见供销社门口排着队,是新到的的确良布料,蓝白格子的,姑娘们叽叽喳喳挤着看。他没凑这个热闹,空间里囤的的确良堆成了山,比这料子还好,只是现在不能露。
路过四合院,张大妈正蹲在门口择菜,见他拎着肉,眼睛一亮:“柱子买肉了?今儿改善伙食?”
“嗯,我娘说想吃红烧肉。”何雨柱往她篮子里塞了块猪肝,“张大妈,给您的,炒着吃嫩。”
张大妈乐呵呵接过去:“你这孩子,就是实诚。对了,前儿见你弟弟雨华在修自行车,那车链子总掉,我家老头子有套新工具,让他拿去用。”
何雨柱谢了声,心里暖烘烘的。他做这些“套利”的营生,从不敢在院里声张,更不敢让娄晓娥和爹娘知道——不是怕他们说,是怕他们担惊受怕。但院里的人情往来,他从没含糊过,谁家缺粮了,他偷偷塞点;孩子想吃糖了,他给块水果糖,都是用供销社能买到的东西,从不动用空间里的“私货”。
回到家,娄晓娥正在翻晒冬衣,蓝布褂子的袖子挽着,露出半截胳膊,晒得有点黑。“买这么多肉?”她接过油纸包,闻着肉香直咂舌,“这月工资够花不?”
“够,”何雨柱含糊道,“厂里发了奖金,不多,够买两回肉的。”他把金条和外汇券藏进炕洞的砖缝里,上面压着块旧青砖,是他早就找好的“保险柜”。
娄晓娥没多问,只是往他手里塞了块烤红薯:“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甜着呢。我爹说,研究所新到了批显微镜,能看清面粉里的虫子,往后咱吃粮更放心了。”
何雨柱咬着红薯,听她絮叨厂里的新鲜事——食品厂的新生产线开了,饼干能做出带花纹的;弟弟雨华进了维修班,跟着师傅学修机器;妹妹雨水的钢笔字在学校得了奖,贴在光荣榜上。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织出晃悠悠的光斑。他望着娄晓娥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低调套利”的营生,不止是为了攒下黄金和外汇券。那些硬通货就像船锚,能让他在这回暖的日子里更踏实——空间里的物资是底气,手里的黄金是后盾,而身边这些热热闹闹的日子,才是他攒下这一切的真正意义。
傍晚时,他又去了趟城郊的仓库。打开锁,一股干燥的麦香扑面而来——里面的粮囤又加高了半尺,是他用外汇券从粮站“特批”的精米;墙角的油桶码得整整齐齐,上面用粉笔写着“1963年春”;最里面的货架上,罐头、药品、火柴、蜡烛……按类别摆得清清楚楚,像个小型百货店。
他往货架上摆了两袋白糖,是今天换金条剩下的。指尖划过冰凉的铁皮罐头,心里盘算着:再换点外汇券,秋天就能去友谊商店买台发电机;金条攒够了,年底就去城郊买块地,慢慢盖那个“方舟”……
风从仓库的气窗钻进来,带着远处稻田的清香。何雨柱知道,这回暖的日子才刚开始,往后的路还长,得一边低头过日子,一边抬头看远方——手里攥着实在的暖,心里存着踏实的底,才能在这渐暖的春天里,走得更稳,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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