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进车队这一个多月确实从没出过事,开车是把好手。
可那是 坡啊!
就连他这个老司机每次过 坡都提心吊胆,一个新手哪来这么大胆子?
见王卫东真要去墙上摘车钥匙,牛志军赶紧拦住:卫东别冲动!我去找厂长说说,看能不能宽限几天。”
他实在不忍心让这么好的小伙子替自己冒险。
王卫东憨厚一笑:牛哥,厂长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更何况是大华商贸的货,搞不好整个车队都得挨处分。”
原着里红星轧钢厂的厂长虽然人不错,但最讨厌下属推三阻四。
今天敢抗命,明天就能让你去养猪。
车队二十多号人说不定都得跟着倒霉。
挨处分总比送命强!牛志 没受伤的左手死死拽住王卫东。
王卫东拍拍他肩膀:我在部队外号飙车小王子,来车队后从没出过差错。
放心吧!
你真能行?牛志军将信将疑。
王卫东笑着摇头:牛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我记得刚入队那会儿,你还教导我说开车最重要的是当机立断。
就像追姑娘一样,该出手时就出手,否则机会转瞬即逝。”
卡车司机们聚在一起,总免不了谈论女人。
牛志军盯着王卫东看了半晌,紧绷的神情渐渐缓和。
这小子如此胸有成竹,或许真能顺利完成任务。
要知道,征服十里长坡最关键的就是这份自信。
好!等你凯旋,我请你喝酒!不过让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让俞长生跟着。
这小子名字吉利,命硬。”
牛志军下定决心,周围的司机们都向王卫东投来感激的目光。
大家都知道,王卫东这是在替大伙儿冒险。
俞长生心里咯噔一下,名字吉利有时候也是负担。
王卫东接过钥匙,潇洒地挥挥手:牛哥,记得让嫂子准备几个好菜!
......
停车场上的解放与初见时不同,挡风玻璃上的石子痕迹已经消失,裂缝被胶带精心修补。
虽然补漆的颜色不太协调,但整辆车焕然一新。
驾驶室一尘不染,连收音机都修好了。
最引人注目的是车厢上那个 案。
牛志军他们曾好奇地问过这是什么,王卫东神秘一笑:这是千里眼,能让我看得更远。”
从此,车队里的卡车都画上了五颜六色的千里眼,成为街头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王卫东和俞长生绕着卡车仔细检查。
轮胎、后桥、油箱......确认无误后,王卫东又取出白毛巾,将前大灯擦得锃亮。
俞长生站在一旁,他知道这盏灯只有王卫东亲自擦拭才算数。
随着王卫东利落的启动动作,引擎发出震耳的轰鸣。
俞长生不禁咂舌:卫东哥真厉害,一次就打着了。”
要知道他每次都要摇到手酸才能启动。
挂挡、松离合、给油,卡车平稳起步。
王卫东轻车熟路地将车开到五星轧钢厂车间门口。
听到引擎声,车间主任刘明军快步迎出,看到卡车如释重负:可算来了,大华商贸催得紧呢!但发现驾驶室里是王卫东时,他明显一愣:怎么是你?牛队长呢?
队长临时有事,我来顶班。
抓紧装车吧。”
王卫东推开车门,悠闲地翘起腿透气。
俞长生也有样学样地摆起架子。
马上安排人装车,绝不耽误您出发。”
刘明军边说边往车间小跑。
在这个年代,司机可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车间里。
秦淮茹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可那身蓝黑工装掩不住她丰腴的身段,该饱满的地方毫不含糊,皮肤白里透红,眉眼间自带风情,在满是油污的车间里格外扎眼,惹得不少男工频频侧目。
这些灼热的目光非但没让她害臊,反叫她心底泛起得意——这可是她吃饭的本钱。
为此她每天出门前都要精心打扮,非得收拾得光彩照人才肯上工。
连八级钳工易中海都特意过来指点她:小秦啊,得这样,先对准了。”
秦淮茹咬着红唇,眉头微蹙,
旁边几个老工人直咂嘴。
自打顶了贾旭东的岗,这秦淮茹要文化没文化,要手艺没手艺,只能当个学徒,每月拿十五块钱。
就这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别人干十个件的工夫,她连两个都凑不齐。
要不是易师傅照应,早被发配去扫厕所了。
易中海也头疼。
这么简单的活计都做不利索,真是榆木疙瘩!刚要发火,瞧见她那双湿漉漉的杏眼,火气又咽了回去——到底是个女人,总归有女人的好处。
万事开头难,慢慢来。”
他放缓语气,别绷太紧。”
秦淮茹抿着嘴连连点头。
这时车间主任刘明军风风火火闯进来,拍着手喊:都停下手里的活!昨天赶的钢管抓紧装车!
工人们一听要搬几百斤重的钢管,个个愁眉苦脸。
可端厂里的碗就得服厂里管,众人只得三三两两往外抬。
转眼车间就剩易中海和秦淮茹没动弹。
易师傅是厂里顶尖的八级工,年纪又大,自然不用干重活。
可秦淮茹一个小学徒也敢摆谱?刘明军黑着脸走过来:把铁棍放下,搬钢管去!
秦淮茹眼巴巴望向易中海。
她才不想碰那些油乎乎的钢管。
易中海避开她的目光,干笑道:小秦啊,搬完再学也不迟。”
心里暗骂:这蠢娘们,众目睽睽之下耍什么花样!
......
见靠山不顶用,秦淮茹只得磨磨蹭蹭跟着大伙儿扛钢管。
男工们都龇牙咧嘴的活计,她哪受得了?钢管压上肩膀的刹那,疼得她浑身打颤,连气都喘不匀。
可瞥见刘明军虎视眈眈盯着,只得咬碎银牙,抖着腿一步步往外挪。
刚出车间门,就看见王卫东跷着二郎腿坐在卡车驾驶室里哼小曲。
这一比更觉心酸:人家王卫东要模样有模样,开大卡车拿高工资,在厂里横着走。
再看自家那个窝囊废,成天算计些鸡零狗碎......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王卫东当然瞧见了她惨白的小脸。
他故意装作没看见,这女人平日里只会耍嘴皮子,就该让她吃点苦头。
车间主任怕耽误装货,在一旁不停催促,没多久整辆卡车就装满了钢管。
秦淮茹累得双腿发软,额前刘海被汗水黏住,后背早已湿透,正想回车间喘口气。
喂,那位女同志,麻烦帮我倒杯热水。”
王卫东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将罐头瓶递到她眼前。
他话说得客气,嘴角却噙着讥诮的冷笑。
好你个王卫东,把我当佣人使唤!
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把罐头瓶砸他脸上。
车间主任见她不动弹,皱眉喝道:小秦,赶紧去给卫东倒水!这批货要赶着送大华商贸,耽误了事你担待不起!
她咬碎银牙,硬是挤出笑容:我...这就去。”
接过罐头瓶正要转身,王卫东又拖长声调叫住她:等等——把俞长生的杯子也捎上。”
秦淮茹脸色铁青地僵在原地。
副驾驶座上的俞长生愣愣地看着仪表台上的保温杯:卫东哥,我这水还满着......
凉水伤胃,倒了!王卫东直接截断他的话。
可这是保温杯啊......
俞长生瞥见王卫东使的眼色,顿时会意,利索地倒空杯子,探出车窗时嘴角带着玩味的笑:辛苦女同志了。”
那轻蔑的眼神刺得秦淮茹心头滴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车间主任的呵斥声从背后炸响:磨蹭什么!别耽误司机同志发车!
她浑身一颤,泪水夺眶而出,却只能拖着灌铅似的双腿,接过那个缠着破布条的保温杯往车间跑。
王卫东心里畅快极了,先给车间主任递了支百花香烟。
这女同志服务意识有待提高啊。”
他状若无意地摇头。
车间主任见到红盒百花烟,受宠若惊地别在耳后——这得好生留着慢慢抽。
谁说不是呢,他苦着脸叹气,仗着有人撑腰,我说她多少次都不管用。”
连工人都镇不住,老兄你这主任当得憋屈。”
王卫东继续煽风 。
这话戳中了车间主任痛处。
要都学秦淮茹这般不服管,自己这位置迟早坐不稳。
他盯着秦淮茹远去的背影,眼神渐渐阴沉。
......
正午阳光洒在解放躲在值班室的保卫干事们鱼贯而出——按规定得对卡车进行彻底检查。
工人带不出大件,卡车却能夹带私货。
检查时间全凭他们心情,短则十分钟,长能耗上一小时。
司机再横,在厂保卫科的人面前也得老实等着。
不过一看开车的是王卫东,保卫科的人随便往车厢里扫了两眼就放行了。
卫东啊,赶紧走吧,别误了事,路上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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