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首先护着两位王爷和公主,而方岚方峘护着不会武功的江绮风。
江绮风见江绮露进来了,江绮风见到妹妹的身影闪入舱门,立刻焦急地拨开方岚的防护,疾步上前越过方岚拉住江绮露的手腕:
“棠溪,你没事吧?”
“哥哥放心,我无事。”
江绮露话音未落,只听“哗啦”巨响,数道黑色身影破水而出,瞬间便执剑包围了船舱。
苏景安和苏景宥护着苏景玥,苏景宥怒喝:
“你们是谁?”
为首的蒙面人气息沉冷,目光扫过众人,对苏景宥的厉声质问充耳不闻,只冰冷下令:
“记着!竑王、翊王留活口,其余人等,格杀勿论!”
说完,余下的黑衣人一拥而上,苏景安和苏景宥的侍卫也都冲上前,将黑衣人与苏景安他们分隔开来。
混乱之中,江绮露凝眸,只见凌豫飞身上前。
他并未着甲,但那黑色便服下的动作凌厉无匹,腾挪闪转间避过致命攻击,剑走如龙,精准而狠辣,顷刻便有数个黑衣人闷哼倒地。
同时,方峘也长啸一声,配合着凌豫的攻势,刀势大开大阖,两人一巧一猛,形成奇妙的默契。
剩下的眼见同伴折损惨重,又见翊、竑二王被重重保护。
为首者目光急闪,在混乱中与冷眼旁观的苏景安短暂对视了一瞬,随即狠跺甲板,发出刺耳的尖啸:
“撤!”
然后撤到舱外,噗通几声,跳入了水中。
残存的几名杀手闻令如蒙大赦,毫不恋战,迅速朝舱门处撤去。
伴随着几声沉闷的“噗通”巨响,再次没入冰冷的泫水之中,只留下满室狼藉和未散的血腥气。
凌豫与方峘剑眉一轩,提步欲追,却被脸色铁青的苏景安厉声喝止:
“穷寇莫追!水底下不知还有多少埋伏!来人!速传京兆尹!”
他目光扫过遍地狼藉,怒火中烧:
“天子脚下,皇家画舫!竟敢如此放肆行凶!给本王彻查!掘地三尺也要查出主谋!”
苏景宥也紧握佩剑,面沉如水,护着惊魂未定的苏景玥。
苏景安话音刚落,突然舱外又传来水声,一批黑衣人又落到甲板上。
众人朝外望去,只见领头的二话不说,直接朝舱内袭来。
“小心!”
“护驾!”
大家惊魂未定,侍卫们只得拼死收缩防线,将苏景安、苏景宥和苏景玥三人紧紧护住,仓促间被迫向画舫深处一面巨大的紫檀木雕花座屏后移动。
江绮露也拉着面色苍白的江绮风向后退去,然而就在这一刻,她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这新一波杀气腾腾的黑衣人,其奔袭方向并非那重重保护的皇子公主,竟似……
朝她与兄长而来?
电光石火间,她毫不犹豫地将江绮风猛地推向身旁的方岚:
“宁怡!”
方岚反应迅捷,几乎是本能地长臂一舒,稳稳将猝不及防的江绮风揽到身后护住。
江绮风目眦欲裂:“棠溪!!”
他只看到妹妹决然转身的背影。
江绮露没有回头,她足尖点地,倏忽间便已灵巧地避过倾倒的桌案,反方向飘出了舱门,踏上了尚沾着水迹的甲板。
她清冷的身影瞬间成了最醒目的目标,新一波的黑衣人齐齐低吼,毒蛇般的目光锁定了她,刀锋如浪涌至。
就在寒刃加身的刹那,江绮露眸光一凝,足尖勾起地上一柄死去黑衣人遗落的钢剑。
玉臂轻扬,剑随腕动,一道迅疾的银弧“嗖”地刺出,精准地没入冲在最前一名黑衣人的手臂。
然而,没有预想中的鲜血喷溅,那手臂被刺中处,竟只发出类似钝器撞击的闷响。
江绮露一顿。
这些黑衣人……不对劲。
来不及细究,她手腕猛地翻转,剑势倏转,改刺为送,精准无比地贯入紧邻另一名“黑衣人”的胸口。
那人“噗”地一声,动作一滞,然后倒下。
江绮露已然笃定,她心中计较已定,再无保留的必要。
她趁势借力,足尖在甲板上重重一踏,整个人如惊鸿般轻盈地拔起,稳稳落在船舷的雕花栏杆之上。
夜风吹拂着她素色的裙裾,勾勒出她清冷卓绝的身影。
只见她并未施展剑招,右臂在空中看似随意地向后一拂。
一股无形却沛然的巨大劲力猛然荡开,排山倒海般席卷甲板。
那些人便像是受到推力一般,全竟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向后抛飞而起,部被推到栏杆之外,然后直接落到泫水之中。
危机似乎解除,江绮露身形一转,自栏杆飘然落回甲板。
目光余光正好瞥见解决完舱内残敌,急速赶来支援的凌豫和方峘的身影。
就在凌豫那双深邃眼眸快要锁住她落地的瞬间,江绮露眼中一丝的光芒闪过。
刚沾地的右脚“意外”地一滑,足踝“恰到好处”地微扭。
她口中随之发出一声清晰而略显惊慌的娇呼:“啊呀!”
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后方冰冷的河面倒去!
方峘脚步猛地顿住,看着这“突变”的惊险一幕,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只下意识地抬手欲拦。
“江姑娘!”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瞬间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带着凛冽的夜风气息,精准无误,不容置疑地牢牢揽住了江绮露盈盈一握的纤腰。
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贴紧。
江绮露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和微热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她被迫抬起头,四目猝然相对。
就在这呼吸可闻的距离里,江绮露清晰地捕捉到了凌豫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
江绮露心念急转,面上却是黛眉轻蹙,朱唇微启,适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逸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嘶……疼!”
这一声低呼像一道符咒,瞬间击碎了凌豫眼中的万语千言。
那复杂的光芒急速退潮,取而代之的是关切和紧张。
“江姑娘!”
他稳住了身形,声音也恢复了寻常的沉稳:
“可有伤到哪里?”
江绮露顺势,借着扶住栏杆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带着一丝微弱的“余悸”从凌豫臂弯中脱离开来。
她垂着眼睑,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感激:
“多谢凌都司援手。适才……一时慌乱,踩空了船板,不慎崴了脚踝。”
她轻轻咬着下唇,抬眼看向凌豫,那双剪水秋瞳中充满了后怕与真诚的谢意:
“若非都司眼疾手快,民女只怕……救命之恩,铭记在心。”
夜风带着河水的微腥吹过,拂动了两人间几不可察的暗涌。
甲板上的喧嚣与血腥气似乎仍在夜风中飘荡。
正当江绮露刚从凌豫臂弯中站定,理顺衣袂时,江绮风已在一脸惊惶的倚梅搀扶下,疾步赶至。
他的目光瞬间锁在她微曲的右足和略显狼狈的身姿上,焦急与担忧几乎溢出眼眸。
他快步上前,与倚梅一左一右稳稳扶住妹妹的胳膊。
“棠溪!可曾伤到要害?哪里不适?”
江绮风的声音带着后怕的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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