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长沙城西的乡勇训练营已是人声鼎沸。数百名乡勇列成整齐的方阵,手持长枪,随着号令变换阵型,呼喝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沈青身着便服,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些由农夫组成的队伍日益精锐,眼中露出一丝欣慰。
“侯爷,这批乡勇已能上阵了,若配上飞虎军的甲胄,未必比正规军差。”薛正申站在一旁,由衷赞叹道。他曾是乱军头领,深知一支有纪律的队伍有多可怕。
沈青点头:“再练一月,便可编入辅军,协助飞虎军清剿残余匪患。”
正说着,台下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五个身着黑衣的汉子突然从围观的人群中冲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闪烁着寒光的长刀,直扑高台上的沈青!
“有刺客!”亲卫统领厉声大喊,抽出腰间长刀,带着百名亲卫扑了上去。
变故突生,乡勇们瞬间慌乱,阵型大乱。那五个黑衣人正是石磊等人,他们借着围观百姓的掩护靠近高台,瞅准沈青与薛正申说话的空隙,悍然发难!
“狂刀决!”石磊嘶吼一声,手中长刀大开大合,带着劈山裂石的气势,竟硬生生从亲卫的包围圈中劈开一道缺口,直逼沈青!他的刀法刚猛无俦,亲卫的长枪被他一刀斩断,两名亲卫躲闪不及,被劈倒在地,鲜血溅红了高台的台阶。
“保护侯爷!”薛正申虽无兵器,却猛地扑上前,用身体挡住石磊的刀。
“噗嗤”一声,长刀划破了薛正申的臂膀,鲜血瞬间涌出。薛正申疼得龇牙咧嘴,却死死抱住石磊的胳膊,不让他再前进一步。
“找死!”石磊怒吼,抬腿一脚将薛正申踹飞,再次挥刀砍向沈青。
沈青站在原地,脸色平静,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亲卫递来的短剑。他虽不以武艺见长,却常年在军中,对阵搏杀的经验远超石磊。见刀劈来,沈青不退反进,侧身避开刀锋,短剑顺着刀身滑上,精准地刺向石磊的手腕。
“铛”的一声,石磊手腕剧痛,长刀险些脱手,心中大骇——他没想到沈青的身手竟如此敏捷!
此时,其他四名狂刀门弟子也杀了上来,他们的刀法同样刚猛,亲卫虽多,却被打得连连后退,高台上顿时陷入混战。刀光剑影中,惨叫声、金铁交鸣声混杂在一起,乡勇们回过神来,手持长枪围拢过来,却因怕误伤亲卫,不敢贸然上前。
“缠住他们!”石磊对师弟们喊道,自己则再次扑向沈青。他知道,今日若杀不了沈青,他们五人休想活着离开长沙城。
沈青凭借着灵活的身法与短剑的刁钻,与石磊周旋。他不求杀伤对方,只求拖延时间,等待亲卫支援。石磊的长刀虽猛,却始终沾不到沈青的衣角,心中愈发焦躁,刀法也渐渐露出破绽。
“噗嗤!”一名亲卫抓住空隙,长枪刺穿了一名狂刀门弟子的胸膛。那弟子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老三!”石磊目眦欲裂,分神之际,沈青的短剑已刺向他的肋下。石磊急忙躲闪,却还是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浸湿了黑衣。
“撤!”石磊知道大势已去,虚晃一刀逼退沈青,转身就往台下跳。
“哪里跑!”亲卫统领早已堵住去路,长刀横扫,逼得石磊只能回身接招。其余三名狂刀门弟子也被亲卫缠住,左支右绌,很快便有两人被斩杀,只剩下一人与石磊背靠背抵抗。
“杀!”沈青冷冷下令。
亲卫们士气大振,攻势愈发猛烈。那最后一名弟子拼死砍倒两名亲卫,终因力竭被乱刀砍死。石磊孤身一人,身上已添数伤,却依旧死战不退,狂刀决施展到极致,长刀挥舞得如同一道铁幕,亲卫竟一时难以靠近。
“放箭!”沈青见亲卫伤亡不小,沉声下令。
亲卫们纷纷后退,张弓搭箭,箭矢如雨点般射向石磊。石磊挥舞长刀格挡,却终究挡不住密集的箭雨,数支箭矢穿透他的身体,将他钉在地上。
石磊望着高台上的沈青,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随即头一歪,气绝身亡。
高台上的厮杀终于平息,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亲卫死伤三十余人,乡勇也有十几人被波及。薛正申捂着流血的臂膀,走到沈青身边,脸色苍白:“侯爷,您没事吧?”
沈青摇了摇头,看着地上五具黑衣人的尸体,眉头紧锁:“查,查他们的身份,看看是什么来路。”
“是!”亲卫统领连忙上前,检查尸体,很快从石磊的怀中搜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狂”字,背面还有一个模糊的“刀”字印记。
“侯爷,是狂刀门的人!”亲卫统领递上令牌。
“狂刀门?”沈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冀州的狂刀门?他们为何要杀我?”
周平匆匆赶来,看到台上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侯爷!您没事吧?属下该死,没能护住您!”
“不关你的事。”沈青道,“立刻封锁城门,严查所有从冀州来的人,看看还有没有同党。另外,让人去查狂刀门与谁有往来,尤其是……岭南。”
他隐隐觉得,此事不会这么简单。狂刀门虽在冀州有些名气,却从未卷入朝堂纷争,如今突然派人刺杀自己,背后定然有人指使,而最有动机、也有能力联络狂刀门的,莫过于岭南的赵承恩。
“是!”周平领命而去,心中却暗自庆幸——幸好侯爷没事,否则江南真要天翻地覆了。
消息很快传遍长沙城,百姓们听说有人刺杀沈青,无不愤怒,纷纷涌上街头,要求严惩凶手,保护镇国公。镇国公府外再次挤满了人,送来的伤药、食物堆积如山,可见沈青在江南的民心之深。
而李修等人听闻此事,第一反应不是担忧沈青的安危,而是派人快马回京,声称“沈青在长沙结怨过多,遭江湖人士报复,恐连累江南”,暗指沈青行事霸道,才引来杀身之祸。
沈青看着李修送来的“慰问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将那枚狂刀门的令牌放在案上,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赵承恩,历淮……你们一个个,都跳出来吧。”沈青低声道,“本侯倒要看看,你们还有多少手段。”
长沙城的晨曦被血色染红,刺杀虽未成功,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沈青知道,这只是开始,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酝酿之中。而他,必须做好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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