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满月后,陆铮的生活节奏彻底变了。
清晨五点,当第一缕晨光尚未穿透省城的薄雾,他便会轻手轻脚地起床。军装不再随意搭在椅背,而是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床头——这是为了方便半夜起身时能快速穿上。
厨房的煤炉总是他第一个点燃。小米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他盯着火候的眼神比盯账本还专注。
“多熬会儿,”他对早起的春杏解释,“安安喝了不上火。”
春杏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忍不住说:“陆哥,要不我来看夜班?”
陆铮立即瞪眼:“我儿子当然我自己带。”
话虽如此,当林晚起身要抱孩子时,他又总是抢先一步:“你再睡会儿。”
裁缝铺的营业时间悄然推迟了半小时。每天早晨,陆铮都要把安安抱到店里,让他在缝纫机的嗒嗒声中入睡。
“从小听着,将来学得快。”他理直气壮地对老陈说。
老陈看着在摇篮里流口水的婴儿,哭笑不得:“这才三个月大...”
“我儿子聪明。”陆铮轻轻晃着摇篮,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林晚。
她正在修改设计图,产后恢复的工作让她格外专注。陆铮不时走过去,看似随意地放下一杯温水,或是一碟切好的水果。
“补充维生素。”他总是用这个借口。
有天午后,安安突然发烧。陆铮扔下量到一半的布料,抱起孩子就往医院冲。他军装扣子都系错了,却还记得给孩子多带件小毯子。
“肺炎?”听到诊断结果时,他声音都在发颤,“才三个月...”
那一夜他守在病床前,眼睛都不敢眨。次日清晨林晚来换班,看见他正用棉签蘸水,一点点湿润孩子干裂的嘴唇。
“我来吧。”她轻声说。
陆铮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儿子的小脸:“他习惯我抱。”
三天后安安病愈,陆铮却瘦了一圈。他在裁缝间角落里添了个小药箱,里面从退烧药到体温计一应俱全。
“得学点医理。”他翻着《婴幼儿护理》,认真做笔记。
春杏发现,陆哥现在最常去的地方除了裁缝铺,就是新华书店的育儿专区。有回她看见他站在货架前,对比两种奶粉的成分表,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个钙含量高。”他最后选了更贵的那款,毫不心疼。
最让工人们惊讶的是,陆铮居然学会了织毛衣。虽然针脚还是歪歪扭扭,但他坚持要给儿子织顶小帽子。
“爹做的暖和。”他对着懵懂的婴儿说。
林晚有时深夜醒来,总会看见这样的画面:台灯下,陆铮一手轻轻拍着摇篮,一手翻看布料样本。军装随意搭在椅背,上面沾着奶渍和毛线屑。
“睡吧。”发现她醒了,他总是这样说,“我看着呢。”
梧桐叶落尽时,安安学会了翻身。陆铮第一时间发现,激动得差点碰倒缝纫机。
“我儿子会翻身了!”他朝着整个裁缝铺宣布,语气里的骄傲掩都掩不住。
老陈笑着摇头,对林晚说:“没见过这么宠孩子的。”
林晚望向那个趴在毯子上努力抬头的小小身影,又看看身旁眼睛发亮的男人。
在这个秋意渐深的时节,她忽然觉得,成长的又何止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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