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州的初秋,阳光褪去了盛夏的燥热,洒在私立大学校园的梧桐树上,落下斑驳的光影。岳博文站在图书馆的不远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目光紧紧锁在草坪上那两个并肩而坐的年轻身影上,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老大欧阳瑾,身形挺拔如松,足足有一米八九的身高,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侧脸的轮廓凌厉分明,眉骨和鼻梁的弧度,几乎和年轻时的自己一模一样。他正低头看着笔记本电脑,神情专注,周身透着一股沉稳内敛的气质。
老二欧阳瑜,身高也有一米七八,在女孩中算是高挑出众的。她扎着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弯弯,笑起来时眼角会有浅浅的梨涡,那模样,活脱脱就是年轻时的欧阳晚。她正拿着一支画笔,在画板上涂涂画画,偶尔抬头和哥哥说几句话,声音清脆悦耳。
十八年了。
岳博文的眼眶微微发热,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这十八年里,他错过了孩子们的出生,错过了他们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话,错过了他们的小学、中学,如今他们都已经长成了挺拔俊秀的青年少女,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才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
旁边的助理低声道:“岳总,需要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吗?”
岳博文连忙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不用,就这样远远看着就好。”
他不敢上前。他怕自己的突然出现,会打破孩子们平静的生活;他怕他们知道真相后,会怨恨他这个缺席了十八年的父亲;他更怕,自己会惊扰到这份属于他们的纯粹与美好。
这些天,他一直在学校附近徘徊。他知道老大欧阳瑾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拿过很多国际奖项;知道老二欧阳瑜是美术系的天才少女,她的画作在校园里小有名气;知道他们兄妹俩感情极好,总是形影不离;知道他们每年都会去给欧阳晚过生日,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父亲是谁。
欧阳晚把他们教得很好。他们阳光、开朗、优秀,身上没有丝毫豪门恩怨的阴霾,这让岳博文既欣慰,又愧疚。
“去把那几家骚扰过他们工作室的公司处理掉。”岳博文低声吩咐道。
他通过寒墨查到,欧阳瑾和欧阳瑜合伙开了一家小型设计工作室,前段时间因为抢了一个大客户,被当地几家地头蛇公司恶意打压,不仅断了他们的合作,还派人去工作室闹事。
助理应声:“好的,我马上安排。”
岳博文看着草坪上的儿女,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不能以父亲的身份守护他们,那就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为他们扫清前路的障碍。他要让他们在m州安心读书,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受任何外界的纷扰。
接下来的日子里,岳博文在m州租了一套公寓,就在学校附近。他每天都会来学校,有时在图书馆的角落里看书,目光却会不自觉地追随着孩子们的身影;有时在他们常去的咖啡馆里坐一下午,看着他们和朋友谈笑风生;有时在他们工作室楼下的停车场里等,直到他们安全离开,他才放心地驱车返回公寓。
他了解到欧阳瑾喜欢篮球,就匿名给学校篮球队捐了一批顶级的设备;他知道欧阳瑜喜欢油画,就托人把一幅稀有的油画颜料送到了她的工作室;他发现他们工作室的资金周转有些困难,就以投资的名义,注入了一笔资金,却从不要求任何回报。
欧阳瑾和欧阳瑜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哥,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我们好像特别顺利?”欧阳瑜放下画笔,疑惑地说道,“上次闹事的那几家公司,突然就倒闭了;我们想要的那批颜料,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工作室;还有那个投资,对方只说看好我们的潜力,连面都不肯见。”
欧阳瑾合上电脑,眼神深邃:“我查过了,背后是一个来自华国的投资人。”
他查到了岳博文的名字,也查到了岳博文是岳家的掌权人,但他并不清楚,这个远在天边的华国豪门掌权人,为什么会突然帮助他们。
“华国的投资人?”欧阳瑜皱了皱眉,“我们在华国没认识什么人啊。”
“不管是谁,先静观其变。”欧阳瑾沉声道,“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的“华国投资人”,此刻就在咖啡馆的角落里,隔着一层玻璃窗,静静地看着他们。
岳博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这两个孩子,不仅优秀,还很沉稳,和他年轻时一样,凡事都喜欢先调查清楚。
没过多久,欧阳晚来了m州。
她在学校门口的咖啡馆里见到了岳博文。看着眼前这个比年轻时沉稳了许多的男人,欧阳晚的眼神平静无波:“你不用这样。”
岳博文端起咖啡杯,掩饰住内心的局促:“我只是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他们有我。”欧阳晚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岳博文抬头看向她,眼神里满是愧疚和恳切,“晚晚,我知道我欠你们母子三人太多了。我不求你原谅,也不求孩子们认我,我只想在他们身边,默默地守护他们,把这些年缺失的父爱,一点一点地补回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等他们毕业,等他们真正长大了,我会告诉他们真相。如果他们愿意认我,我会用余生来弥补;如果他们不愿意,我也会尊重他们的选择,继续在暗处守护他们。”
欧阳晚看着他眼底的真诚,沉默了许久,终究是叹了口气:“随便你吧。但你记住,不要打扰他们现在的生活。”
得到了欧阳晚的默许,岳博文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知道,这是欧阳晚给他的机会,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从那以后,岳博文在m州待的时间更长了。他会在欧阳瑾打篮球赛时,坐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为他加油喝彩;会在欧阳瑜举办画展时,悄悄买下她最喜欢的一幅画,珍藏起来;会在他们放假出去玩时,默默跟在后面,确保他们的安全。
有一次,欧阳瑜不小心崴了脚,岳博文几乎是下意识地冲了上去,想要扶她。但他刚迈出一步,就看到欧阳瑾已经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给妹妹揉着脚踝。
岳博文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兄妹俩互相扶持的样子,心里既温暖,又酸涩。
他默默地转身离开,让人送去了最好的消肿药和护具。
欧阳瑜收到东西时,笑着对哥哥说:“哥,你说这个神秘投资人,会不会是我们的亲戚啊?”
欧阳瑾看着窗外,恰好看到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消失在街角。他摇了摇头,心里却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日子一天天过去,岳博文就这样在孩子们的身边,扮演着一个沉默的守护者。他不再是那个在帝都叱咤风云的岳家掌权人,不再是那个被恩怨纠葛缠身的男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个想要为儿女付出一切的父亲。
远在帝都的苏少清,通过林涵得知了岳博文在m州的所作所为,只是淡淡一笑。
“爷,岳博文倒是个合格的父亲。”林涵说道。
苏少清靠在傅砚舟的怀里,看着窗外的雪景,语气柔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对岳博文的恩怨早已看淡,如今看到他能放下过往,专心守护孩子们,也算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傅砚舟握住她的手,指尖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无名指:“我们以后,也会这样。”
苏少清抬头看向他,眼底盛满了温柔的笑意:“嗯。”
他们的未来,会没有那么多的恩怨纠葛,会只有彼此,只有岁月静好。
而m州的阳光下,岳博文依旧在默默守护着他的一双儿女。他知道,这份迟来的父爱,或许微不足道,但他会一直坚持下去。
看着孩子们在草坪上嬉笑打闹的身影,岳博文的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这样就好。
只要孩子们健康快乐,只要他们能平安顺遂地长大,他就心满意足了。至于真相,至于名分,都不重要了。
守护,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这份默默的父爱,如同秋日的阳光,温暖而不灼热,悄无声息地洒在孩子们的岁月里,陪伴着他们,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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