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合上登记簿,火光映在脸上。他没有动。工地上的人还在干,铁锹声没停。他转身走下河堤,脚踩在碎石上发出声响。
他回到府衙时,天已经黑透。书房灯还亮着。阿福不在,桌上多了壶新茶,是沈砚派人送来的。林昭没喝,直接走到案前,摊开系统界面。
光幕浮现一行字:“检测到‘国家钱庄体系’任务开启。”
下面列出三项需求:
“需精通结构之匠,设防撬机关。”
“需通晓账理之士,立借贷章程。”
“需廉洁可靠之人,掌金库出入。”
林昭盯着看了很久。他知道这事不能拖。百姓今天流汗修堤,明天就得有地方存银记账。工劵发出去了,钱庄不建起来,新政就撑不住。
他提笔写下第一道命令:召沈砚入府议事。
半个时辰后,门被推开。沈砚披着外衣进来,头发有点乱,像是刚从床上爬起。
“这么晚找我?”
“有急事。”林昭指着光幕,“我要建国家钱庄。”
沈砚皱眉:“这是户部的事。”
“但现在没人管。”林昭说,“国库空,百姓穷,官府信不过。我们得自己来。”
“你不怕被人参一本越权?”
“怕。”林昭点头,“但更怕百姓信不过我们。”
沈砚沉默一会儿,走到桌边坐下。
“你说怎么干。”
林昭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一步成了。
“你负责制度设计。《钱庄管理条例》《票据流通规约》,这些你最熟。”
“我可以写。”沈砚说,“但要快,还得准。一个错字,将来都可能出大事。”
“我知道。”林昭取出一张白纸,“先列框架。”
两人低头开始写。沈砚写一条,林昭改一条。有些词太文,百姓看不懂,换成直白的说法。有些条文太宽,容易被人钻空子,就加限制条件。
写到第三条时,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巧匠张三’可召唤,当前民心值充足,是否消耗500点?”
林昭抬头看沈砚一眼。
“等个人。”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粗布短打的男子走进来,手掌厚茧,指节粗大,进门先抱拳。
“林大人。”
“张三师傅。”林昭起身,“路上辛苦。”
张三摇头:“不远。就是不明白,叫我来做什么?”
“不是修桥,也不是盖房。”林昭说,“是要建一座钱庄。”
张三脸色一沉:“那我不懂。算账的事,找账房先生去。”
“不只是算账。”林昭拉开图纸,“这座钱庄,墙体要抗撞,地窖要防掘,门锁要用三重机关联动,银箱开启需符验双对。”
他指着地下部分:“这里要设翻板陷坑,人踩上去会掉进隔间;墙上埋铜铃,震动就响;通道涂水银,夜间反光,有人靠近能看见。”
张三凑近看图。手指顺着线条滑动。
“这滑轨……是墨家的手法?”
“参考了一些古法。”林昭说,“但做了改动。比如这里的承重柱,用双层包砖,中间填铁砂,外面再刷石灰浆。砸不塌,挖不动。”
张三没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图纸。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这辈子造过二十多栋楼,最长的一栋,十年没裂一条缝。”
“我知道。”林昭说,“你在西山建的榫卯木楼,我去看过。”
张三抬头看他。
“那你该知道,我不是为了赚钱才干活的。”
“我也不是。”林昭说,“这座钱庄,以后要存的是百姓的血汗钱。它要是塌了,不是房子倒了,是人心倒了。”
张三站在原地,很久没动。
最后他伸手,在图纸上点了点:“这个报警装置,能不能改成踩踏触发?现在这样靠震动,万一风大,天天响,久了大家就不信了。”
“可以。”林昭说,“你怎么想,就怎么改。”
张三深吸一口气:“大人,我愿参建。”
林昭笑了。他转身看向沈砚:“这位是沈公子,世家出身,文章满天下。接下来你们要一起做事。”
沈砚站起身,拱手:“久闻张师傅手艺精湛,今日得见,幸会。”
张三也抱拳:“公子客气。我只是个干活的,不懂那么多规矩。”
“不用讲规矩。”林昭说,“你们一个执笔,一个动手。写的和做的,合在一起,才是真东西。”
三人重新围到桌前。林昭打开系统,调出三维模型,投影在纸上。钱庄的轮廓清晰显现:前厅兑银,中堂记账,后库储银,地下设防。
沈砚看着图,眼睛亮了:“这图跟真的一样。”
“是系统画的。”林昭说,“你可以按这个结构起草规章。”
张三则盯着地下通道:“这里可以加一层响板,薄石片铺底,上面覆土。人走上去会有声音。”
“好。”林昭记下,“还有别的吗?”
“地基要打深。”张三说,“至少两丈。底下铺碎石,再浇一层石灰浆,防止渗水。”
“材料够吗?”
“够。”张三点头,“神京周边有三处采石场,我能联系上。”
沈砚忽然说:“如果地窖用来存银,进出必须登记。每次开库,要有两人以上在场,签字画押。”
“对。”林昭说,“还要设独立监察位,由朝廷派员轮值。”
“那就写进条例第一条。”沈砚提笔就写。
时间一点点过去。灯油烧了一半。三人各自忙碌。沈砚写文书,张三画草图,林昭来回协调,把两边的内容对接起来。
中间张三提出一个问题:“银箱怎么防盗?锁死了,急用打不开怎么办?”
林昭想了想:“用双钥制。一把归钱庄主管,一把归监察官。必须两人同时到场才能开。”
“好。”张三点头,“我再加一道暗扣,外力强拆会触发警铃。”
沈砚停下笔:“那账本呢?要是有人改账怎么办?”
“用防伪边栏。”林昭说,“每页纸上都有暗纹,对光才能看见。抄录无效,必须用专用印泥盖章。”
“我加上。”沈砚说,“再规定,所有交易当日结算,不得跨日挂账。”
讨论继续。分歧也有。沈砚坚持要先定规矩再动工,怕日后混乱。张三担心拖延误工,想马上去勘测地基。
林昭提出折中办法:夜里绘图定规,白天踏勘选址。两套图纸并行推进,三天后交汇校验。
“你们各做各的。”他说,“到时候拼起来,差一点,就改一点。”
两人点头同意。
系统光幕再次闪动,显示进度条上涨。
【钱庄筹备进度:37%】
【核心人才已集结】
【制度与建筑方案同步启动】
林昭看着数据,心里踏实了些。
他知道,最难的不是建房子,而是让不同的人坐在一起,为同一件事出力。一个写文章的,一个拿锤子的,以前不会说话。现在他们有了共同目标。
沈砚收起纸笔:“明日辰时,我带初稿再来。”
“我早点去城西看地。”张三说,“那边土质硬,适合打深基。”
两人先后离开。屋里只剩林昭一人。
他坐在灯下,面前摊着两张图纸。一张是沈砚写的条例大纲,一张是张三画的机关布局。他拿起笔,开始对照修改。
窗外夜色很深。风穿过窗缝,吹动纸角。
林昭低头写着。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
他的手指沾了墨,翻页时在纸边留下一个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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