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七点，林守拙的厨房炸了。
不是煤气爆炸那种炸，是……锅里的粥突然“嘭”的一声，变成了一朵蘑菇云状的彩色蘑菇，然后“哗啦”散开，落得整个厨房到处都是小蘑菇。
“师父！”阿青尖叫着从客房冲出来，“您的粥成精了？！”
林守拙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勺子，表情很淡定：“不是成精，是火候没掌握好。新品种‘烟花菇’，煮的时候温度超过85度就会……嗯，放烟花。”
白薇揉着眼睛从二楼下来，看到满地五颜六色的小蘑菇，愣了：“老板，咱们今天早餐吃……蘑菇自助餐？”
“收拾一下还能吃。”林守拙蹲下身，捡起一个蓝色的蘑菇闻了闻，“嗯，这个烤了应该不错。”
苏瑶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过来。
“林守拙……”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有点抖，“签约取消了。”
林守拙手里的动作一顿：“林家取消的？”
“嗯。今天凌晨三点，林建国亲自给我打电话，说项目有‘技术性调整’，无限期推迟签约。”苏瑶深吸一口气，“我问他具体原因，他只说……让我问你。”
“问我？”
“他说：‘林先生知道为什么。’”
林守拙站起身，看着厨房窗外的晨光。
时光种发芽倒计时：三天。
一切都赶在这时候了。
“你在公司吗？”他问。
“在。”
“等我，半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林守拙看了眼满地蘑菇，对阿青和白薇说：“你们收拾厨房，顺便把能吃的蘑菇挑出来，中午做蘑菇火锅。我出去一趟。”
“师父，需要我帮忙吗？”阿青问。
“你继续查黑蝶。”林守拙穿上外套，“还有，联系暗殿，问他们是不是对林家做了什么。”
阿青脸色一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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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科技，总裁办公室。
苏瑶的脸色很难看。桌上摊着一堆文件，电脑屏幕上显示着项目计划表——原本今天要签约的那一栏，现在标着鲜红的“取消”。
“所有前期投入都打水漂了。”她揉了揉眉心，“研发成本、市场调研、渠道搭建……三千多万。如果找不到新的合作方，公司现金流撑不过三个月。”
林守拙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慢悠悠地泡着茶——茶叶是他自己带的。
“先喝口茶。”他把茶杯推过去，“你嘴唇都起皮了。”
苏瑶看着他那张永远淡定的脸，忽然觉得有点生气：“你怎么还能这么平静？这可是你给我的配方，现在项目黄了，你就不着急？”
“着急有用吗？”林守拙反问，“林建国既然说让我知道原因，那我就去问问原因。”
“怎么问？”
“直接问。”林守拙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
“林董，我是林守拙。”他开门见山，“为什么取消签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林建国略显疲惫的声音：“林先生，实在抱歉。不是我们不想签，是……不能签。”
“谁不让你们签？”
“这……”林建国犹豫。
“是‘上面’有人打招呼了？”林守拙追问，“还是有人威胁你了？”
林建国叹了口气：“林先生，您就别问了。我只能说，这个项目牵扯的东西，比我们想象的要深。有些势力……我们林家惹不起。”
“哪些势力？说清楚。”
“……我不能说。”林建国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您应该能猜到。最近来找您的人，不少吧？”
林守拙眼睛眯了起来。
果然。
“因为他们找了我，所以你们不敢跟苏瑶合作？”他问，“怕被牵连？”
“林先生，我们林家虽然在商界有些地位，但在那些‘特殊存在’面前，不过是蝼蚁。”林建国苦笑，“我不想让整个家族因为我一个决定而陷入危险。请您理解。”
“我理解。”林守拙说，“所以，如果我解决掉那些‘特殊存在’，你们就继续签约？”
“林先生！”林建国声音都变了，“您别冲动！那些人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
“我也不是普通人。”林守拙打断他，“三天。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那些麻烦还在，你们继续取消。如果麻烦解决了，你们重新签约，而且要在原有条件上再让利百分之五，作为违约补偿。”
“……您认真的？”
“我从不开玩笑。”林守拙说，“就这样，三天后联系。”
他挂了电话。
苏瑶看着他，眼睛瞪得老大：“你……你刚才说解决掉那些……什么人？”
“就是最近总来店里串门的不速之客。”林守拙喝了口茶，“黑蝶、暗殿、还有其他可能躲在暗处的。既然他们打扰了我的退休生活，还连累你的生意，那就得付出点代价。”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要去菜市场买颗白菜。
苏瑶心脏狂跳：“你一个人……对付他们？”
“不然呢？”林守拙想了想，“哦，阿青可以帮忙。白薇也能搭把手。陈伯那边……算了，他老人家要维护社会稳定，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就不麻烦他了。”
苏瑶：“……”
她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适应不了这个男人处理问题的方式。
“对了，”林守拙想起什么，“你认识一个叫江小棠的人吗？”
苏瑶一愣：“江小棠？你是说……那个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主厨？她在美食圈很有名，据说背景很神秘。你怎么知道她？”
“她昨晚给我发了条短信。”林守拙把手机递过去，“说要来拜访我，还说带了‘特别的食材’。”
短信内容很简单：
“林先生，久仰大名。明日上午十点登门拜访，带来昆仑墟的‘冰心莲藕’，希望能与您交流厨艺。江小棠。”
“冰心莲藕……”苏瑶喃喃道，“那是传说中的食材，据说只生长在昆仑墟的寒潭深处，百年才长一寸，能净化身心，延年益寿。她怎么会……”
“又是一个冲着时光种来的。”林守拙收回手机，“不过这次换个花样，用厨艺交流当借口。挺好，至少比直接动手礼貌点。”
他站起身：“我先回店里。你今天别来上班了，休息一下。放心，三天后，项目会继续的。”
“林守拙！”苏瑶叫住他。
他回头。
“你……”苏瑶咬了咬嘴唇，“注意安全。”
林守拙笑了：“放心，我很惜命的。退休生活还没过够呢。”
他走出办公室，留下苏瑶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桌上的文件发呆。
然后，她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
不是难过。
是……感动。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
用最随意的态度，做最温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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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江小棠准时出现在忘忧园艺店门口。
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身高约一米七，穿着一身改良版的中式旗袍，深蓝色面料上绣着银色竹叶图案。头发在脑后盘成优雅的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五官精致，气质清冷，但眼神很亮，像是藏着火焰。
她手里提着一个白玉食盒，食盒表面有冰霜凝结，散发着丝丝寒气。
“林先生。”她微微颔首，“冒昧来访，请多见谅。”
“请进。”林守拙引她到茶桌旁，“江主厨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
“林先生客气了。”江小棠坐下，把食盒放在桌上，“听闻林先生不仅精通园艺，对美食也颇有研究。我特意带来冰心莲藕，想请林先生品鉴。”
她打开食盒。
寒气四溢，店内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几度。
食盒里躺着一段约二十厘米长的莲藕，通体晶莹剔透，像是冰雕而成，内里隐约可见淡蓝色的脉络。莲藕周围铺着碎冰，保持低温。
“确实是冰心莲藕。”林守拙看了一眼，“而且是三百年份的，难得。江主厨从何处得来？”
“祖传的。”江小棠说得简单，“家母生前是昆仑墟的采藕人，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段。”
她顿了顿：“我知道林先生的时光种即将发芽。冰心莲藕能稳定植物灵气，减轻发芽时的能量冲击。我想用它，换取旁观发芽的机会。”
很直接。
林守拙喜欢这种直接的人。
“可以。”他点头，“不过江主厨，你应该不只是为了旁观而来吧？你的体内……有木灵之气，而且是先天木灵体。这种体质，万中无一。”
江小棠瞳孔一缩：“林先生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林守拙给她倒了杯茶，“先天木灵体，天生能与植物沟通，修习木系功法事半功倍。但你的木灵之气……被封印了。封印手法很古老，至少有两千年历史。”
江小棠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林先生果然非凡。”她深吸一口气，“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时光种，二是……想请林先生帮我解开封印。”
“为什么找我？”
“因为能解开这封印的，只有掌握‘青帝真言’的人。”江小棠看着他，“而青帝真言，是上古青帝的独门秘法。林先生，您就是……青帝吧？”
店里安静了几秒。
阿青在柜台后擦杯子，动作停了一下。
白薇在二楼浇花，水壶差点掉地上。
只有林守拙，表情依然平静。
“青帝已经退休了。”他说，“现在只有园艺店老板林守拙。”
“但您会青帝真言。”
“会不代表要用。”林守拙看着她，“解开封印，你的木灵体会彻底觉醒，会引来很多麻烦。你可能从此无法再过普通人的生活。你确定吗？”
“我确定。”江小棠眼神坚定，“家母临终前告诉我，我的封印在二十五岁前必须解开，否则木灵之气会反噬，活不过三十岁。今年我二十九。”
她站起身，深深鞠躬：“请林先生救我。”
林守拙沉默了。
他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又想起了三千年前，昆仑山下的那个雪夜。
总是这样。
总有人，在命运的节点上，找到他，求他，救他们。
“三天后。”他说，“时光种发芽时，封印会松动。到时候我帮你解封。作为交换——”
他指了指食盒：“冰心莲藕我收下了，另外，你每个月来我店里一次，帮我打理植物。我付你工资。”
江小棠愣住：“就……这样？”
“不然呢？”林守拙反问，“你还想签卖身契？”
“不是……我是说，您不要求更多？”
“我要求多了，你给得起吗？”林守拙笑了，“行了，就这样定了。阿青，带江主厨熟悉一下环境。白薇，中午加个菜，用冰心莲藕炖汤——切三分之一就够了，剩下的我留着做种子。”
阿青和白薇连忙应声。
江小棠看着林守拙走向厨房的背影，眼眶有点热。
这个男人……
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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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蘑菇火锅加冰心莲藕汤。
五个人围坐在店里的茶桌旁——林守拙、阿青、白薇、江小棠，还有闻着香味不请自来的陈伯。
“哎呀，今天有口福了！”陈伯搓着手，“小棠主厨的手艺，我可是馋了好久了！上次去你餐厅，排了三个月队才订到位子！”
江小棠微微一笑：“陈主任喜欢的话，以后常来，我给您打折。”
“真的？那太好了！”
火锅沸腾，蘑菇的鲜香和莲藕的清甜混合在一起，让人食欲大动。
吃到一半，陈伯忽然压低声音：“小林啊，有件事得跟你通个气。”
“您说。”
“昨天半夜，我们监测到至少七股特殊能量波动，从不同方向朝你这片区域汇聚。”陈伯神色严肃，“其中有几个……能量级别很高，不亚于上次那个影行者。上面很重视，已经调了一支特勤队过来，就在附近待命。”
林守拙涮了片蘑菇：“来就来吧，记得让他们别踩坏我的花坛。”
陈伯：“……”
“我说正经的！”他哭笑不得，“这次不一样！我们怀疑，有人故意把时光种即将发芽的消息散播出去了！现在各路牛鬼蛇神都在往这儿赶！”
“我知道。”林守拙点头，“黑蝶干的。她想浑水摸鱼，趁乱抢七彩琉璃兰里的昆仑墟残图。”
“你知道还这么淡定？！”
“不然呢？”林守拙反问，“我现在收拾行李跑路？那多没面子。”
陈伯被噎得说不出话。
阿青在旁边偷笑。
“师父，”他插话，“暗殿那边回复了。殿主说，林家的事不是他们干的。但他们查到，最近有个‘影盟’的组织很活跃，专门接各种灰色委托。黑蝶就是影盟的人。”
“影盟？”林守拙挑眉，“新组织？”
“成立不到十年，但发展很快。”阿青说，“盟主很神秘，没人见过真面目。影盟的宗旨是‘拿钱办事，不问是非’，只要给够钱，什么活都接。”
“也就是说，有人花钱请影盟来给我捣乱？”
“应该是。”阿青点头，“殿主还说，影盟最近接了个大单——委托人出价五亿，要求扰乱时光种发芽仪式，并夺取‘发芽后的第一片叶子’。”
林守拙笑了：“五亿？我的叶子这么值钱？”
“师父，重点不是这个……”阿青扶额。
“那重点是？”
“重点是，影盟已经派出了‘四影将’——黑蝶、白鸦、赤蝎、青蛇。”阿青说，“这四个人都是A级异能者，擅长暗杀、下毒、布阵、控兽。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本市了。”
话音刚落——
店里的灯忽然闪烁了一下。
不是电压不稳那种闪烁，而是像被什么东西干扰了频率。
接着，玻璃门外，飘起了……黑色的羽毛。
不是雪，是羽毛。
黑色的，乌鸦的羽毛，密密麻麻，从天空飘落。
街道上的行人惊呼起来，纷纷抬头看天。
林守拙放下筷子，走到窗边。
透过玻璃，他看到对面楼顶，站着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多岁，头发染成银白色，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羽毛，正对着林守拙微笑。
然后，他张开嘴，做了个口型：
“晚上见。”
下一秒，男人化作一群乌鸦，四散飞走。
黑羽如雪，飘了整整一分钟才停。
街道上已经乱成一团。
“白鸦。”阿青脸色凝重，“四影将之一，擅长操控乌鸦和制造幻象。他这是……下战书了。”
林守拙看着窗外恢复正常的天空，摸了摸下巴：
“乌鸦啊……听说乌鸦肉炖汤很补，就是有点腥，得用重料去味。”
众人：“……”
现在是讨论怎么做乌鸦汤的时候吗？！
“师父！”阿青急了，“白鸦出现，说明四影将真的来了！我们得准备——”
“准备什么？”林守拙转身，继续涮火锅，“他们不是说晚上见吗？那就晚上再说。现在先吃饭，蘑菇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夹了块莲藕给江小棠：“尝尝，你带来的莲藕确实不错，清甜爽口。”
江小棠看着碗里的莲藕，又看了看林守拙淡定的脸，忽然笑了。
“好，吃饭。”她拿起筷子，“吃完饭，我给大家做甜品——冰心莲藕糖水，清热降火。”
“这个好。”陈伯连忙附和，“最近火气是有点大……”
一顿饭在诡异而和谐的气氛中吃完。
饭后，林守拙把众人召集到二楼阳台。
时光种的花盆里，银光已经强烈到肉眼可见的程度，像是土里埋了一盏小灯。
“还有三天。”林守拙说，“这三天，店里会很热闹。白薇，你妹妹那边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白薇点头，“百草堂的老大夫答应照顾她三天，还说要收她当徒弟。”
“那就好。阿青，你联系暗殿，告诉他们，时光种发芽时，除了你，最多再来两个人。多一个，我就关门放猫。”
橘猫元宝适时地“喵”了一声，像是在说：交给我。
“江主厨，”林守拙看向江小棠，“你这三天就住在店里吧，二楼还有间客房。你的封印等发芽时解。”
“好。”江小棠点头。
“陈伯，”林守拙最后看向陈伯，“您的人在外面守着可以，但别进店。我店里很多植物很娇贵，怕生。”
陈伯苦笑：“行行行，都听你的。”
安排完毕，林守拙伸了个懒腰：
“好了，各忙各的吧。我去睡个午觉，昨晚研究烟花菇，没睡好。”
他往楼下走，走到一半，回头：
“哦对了，晚上如果真有客人来，记得收门票。就按门口指南上的价——特殊咨询，五百一位。”
阿青忍不住问：“师父，如果他们不给钱硬闯呢？”
林守拙想了想：“那就把他们种进花盆里，当肥料。我最近在研究‘人形盆栽’，正好缺实验材料。”
说完，他下楼了。
留下四人在阳台上，面面相觑。
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
“我忽然觉得，”江小棠轻声说，“跟着林先生，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何止不会无聊，”白薇说，“可能会刺激得心脏受不了。”
阿青看向远方天空，那里已经恢复了湛蓝。
但他知道，平静只是表象。
暴风雨，就要来了。
而他，三千年前被师父所救的小药童，现在要帮师父守护这来之不易的退休生活。
哪怕付出一切。
“师姐，”他忽然对白薇说，“能教我种蘑菇吗？我想学。”
白薇一愣：“你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因为，”阿青笑了，“我觉得师父说得对。与其担心敌人什么时候来，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种蘑菇，至少能加个菜。”
江小棠也笑了：“那我也学。我会做蘑菇十八吃，从煎炸炖煮到甜品，样样精通。”
陈伯看着这群年轻人，摇摇头，又点点头。
老了老了。
年轻人的世界，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但……挺好的。
真的挺好。
---
下午，林守拙睡醒时，店里多了个人。
是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小哥，正在柜台前跟阿青争执。
“我真不是快递！”小哥急得满头汗，“我是来送请柬的！”
“那你穿快递制服干嘛？”阿青警惕地问。
“因为……因为这样不容易被盯上啊！”小哥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信封，“这是给林先生的！很紧急！”
林守拙走过去：“给我吧。”
小哥如释重负，把信封递给他，转身就跑——跑得飞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林守拙拆开信封。
里面是一张黑色的卡片，卡片上只有一行银色的字：
“今夜子时，城南废旧工厂。四影将恭候大驾。若不来，明日此时，本市将有一百人因‘意外’身亡。——影盟敬上”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阿青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师父！他们这是——”
“知道了。”林守拙把卡片扔进垃圾桶，“晚上加个班，去收个破烂。”
“收破烂？”
“嗯。”林守拙点头，“废旧工厂，应该有不少废铜烂铁吧？捡回来卖钱，贴补家用。”
阿青：“……”
师父，您的重点是不是又歪了？！
林守拙却已经走向厨房：“晚上出门，得吃饱点。白薇，把剩下的冰心莲藕都炖了，大家补补身子。”
他站在厨房门口，回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毕竟，晚上要干活呢。”
那个笑容，明明很温暖。
但阿青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忽然觉得……
今晚要倒霉的，可能不是他们。
而是那所谓的“四影将”。
毕竟，师父他老人家……
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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