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光微熹,薄雾尚未散尽。
萧秋水正睡得香甜,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轻轻拍他的脸颊,耳边传来温柔的低唤:“秋水,秋水……该起身了。”
他哼哼唧唧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含糊道:“唔……再睡一会儿嘛……”
李莲花看着他这副赖床的模样,有些失笑,却并未纵容,又凑近了些,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再不起,太阳可要晒屁股了,说好了,今早要开始练功的。”
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磁性又温柔,像羽毛轻轻搔在心尖上。
萧秋水耳朵一痒,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惺忪睡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李莲花近在咫尺的含笑面容。
晨光中,他的花花眉眼柔和,带着一种平日里少见的慵懒惬意,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萧秋水呆了呆,那点起床气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幸福感。
他伸出手臂环住李莲花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带着鼻音撒娇:“花花……早。”
“早。”李莲花任由他抱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快起来,活动开身子,才好开始。”
两人收拾停当,来到莲花楼外一片空旷的草地上。
空气清新,带着草木的芬芳,是个练功的好地方。
李莲花先教了萧秋水一套最基础的内息运转法门和几个简单的起手式,讲解得深入浅出,极有耐心。
萧秋水学得认真,但毕竟初次接触如此精妙的武学,动作难免有些生涩僵硬。
李莲花并不着急,一边温和地纠正他的姿势,一边鼓励道:“不急,初学都是如此。根基打牢最重要。”
练了一会儿,李莲花示意他停下,道:“好了,现在试试将内力灌注于剑招。秋水,用你的剑。”
萧秋水闻言,习惯性地往腰间一摸,却摸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自己惯用的那柄寻常铁剑,早在之前几次“行侠仗义”中不慎损毁了,后来一直跟着李莲花东奔西跑,也没顾上寻把新的。
他有些窘迫地放下手,讪讪道:“花花……我、我好像没带剑……”
李莲花微微一怔,随即了然。
他看了看萧秋水空荡荡的腰间,又看了看他脸上那点不好意思和失落,心中了然。
他正想开口说“无妨,先用树枝代替”,却见萧秋水眼神忽然有些放空,似乎在……走神?
实际上,萧秋水正在脑海里紧急呼叫:”系统系统!紧急情况!花花要教我剑法了,可我连把像样的剑都没有!多丢脸啊!你之前不是说完成阶段性任务有奖励吗?能不能……能不能预支一下?能不能把长歌剑给我带来呀,求求你了!”
他屏息凝神地等待着,片刻,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好吧宿主,你加油!”
“太好了!剑呢?”萧秋水心中狂喜。
几乎在他念头落下的瞬间,感觉背上一沉,仿佛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反手一摸,竟真的握住了一个细长的、裹着陈旧布套的剑柄!
萧秋水又惊又喜,差点叫出声来,好不容易才忍住。
他强作镇定,对着面露询问之色的李莲花,露出一个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唰地一下将布套扯下:“嘿嘿,花花,我跟你开玩笑呢!剑在这儿!”
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柄连鞘长剑。剑鞘样式古朴,呈暗青色,上面刻着简单的流云纹,看似不起眼,却自有一股沉静的气韵。
萧秋水“锃”地一声将剑抽出,剑身如一泓秋水,在晨曦下流淌着清冷的光华,剑刃看似极薄,挥动间却隐隐有清越的鸣响,果真配得上“长歌”之名。
李莲花目光落在剑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此剑绝非凡品,绝非凡铁,甚至不似寻常江湖名匠所能锻造。
此等利器,秋水是从何处得来?而且……似乎是凭空出现?
他看向萧秋水,只见对方正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剑身,脸上是纯粹的欢喜和一点“快夸我”的小表情,似乎并没觉得这剑出现的方式有何不妥。
李莲花眸光微动,将疑问暂且压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顺着他的话道:“原来早有准备。是把好剑,与此剑相配的剑法,想必也不凡。看来,是我小看秋水了。”
萧秋水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嘿嘿一笑,挽了个剑花:“还好啦!花花,我们快开始吧!我都等不及要学你的剑法了!”
“好。”李莲花收敛心神,眼中恢复专注,“看好了,我先演示一遍‘相夷太剑’的起手式‘小楼昨夜又东风’。”
李莲花并指为剑,身形流转,将“小楼昨夜又东风”的起手式缓缓演练了一遍。
他的动作看似舒缓,实则每一处转折都暗含劲力,剑意绵密悠长,如春风拂过柳梢,无声无息间已蕴藏万千变化。
他收势而立,看向萧秋水,正想如往常般细细拆解其中关窍,却见萧秋水手持“长歌剑”,眉头微蹙,眼神专注,竟已依样画葫芦地摆出了起手式,虽略显生硬,但姿态、角度竟已模仿了七八分相似!
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深知“相夷太剑”看似简单,实则对内力运转、身形协调、乃至剑意领悟都要求极高。
寻常人便是看上十遍八遍,也未必能摸到门槛,可秋水他……
“花花,是这样吗?”萧秋水有些不确定地维持着姿势,抬头看向他,眼神清澈,带着求知的渴望。
李莲花压下心中惊异,走上前,轻轻扶正他的手腕,指尖在他肘部一点:“此处发力需更柔,劲道含而不露,如春风潜行。” 他又走到他身侧,手掌虚按在他腰际,“转身时,重心在此,意随身走,不可滞涩。”
他的指点简洁精准,萧秋水听得极为认真,频频点头。
更让李莲花惊讶的是,他几乎一点就透!方才那点生涩感,在他几句提点下,竟迅速消弭,动作肉眼可见地流畅起来。
李莲花心中一动,又道:“秋水,试着将内力循我方才说的路线,缓缓注入剑招,不必求快,感受气与力合。”
萧秋水依言闭目凝神片刻,随即手腕轻抖,长歌剑随之划出一道弧线。
起初还有些滞碍,但很快,剑锋破空之声便带上了一丝圆融的意味,剑身隐隐泛起微光,竟已初步做到了内力与剑招的初步相融!
“咦?”萧秋水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同,惊喜地睁开眼,“花花!好像……好像有点感觉了!暖暖的,很顺畅!”
李莲花看着他眼中纯粹的喜悦和那飞速的进步,心中波澜起伏。
这等悟性,这等与剑道天然的亲近感,实属罕见!他想起自己当年初学此招,也花了数日工夫才摸到门径,而秋水竟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难道,这便是所谓的天赋异禀?
他按下心中诸多疑问,面上露出赞许的笑容,由衷道:“秋水果然天赋过人,一点即通。看来,用不了多久,这套剑法你便能掌握精髓了。”
“真的吗?”萧秋水被夸得心花怒放,脸颊微红,却不忘拍马屁,“都是花花教得好!你讲得特别清楚!”
李莲花失笑,摇了摇头:“少贫嘴,来,我们再将这招演练几遍,巩固一下。注意感受剑与意合,意与气合。”
“好!”萧秋水干劲十足,立刻凝神静气,再次挥动长歌剑。
阳光下,少年身姿挺拔,剑光流转,虽尚显稚嫩,却已隐隐有了几分潇洒气度。
李莲花在一旁静静看着,目光温和而专注,不时出言指点一二。
他看着萧秋水从生涩到熟练,从模仿到渐渐带上自己的理解,心中那份因他飞速进步而产生的惊讶,渐渐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与……隐隐的期待。
或许,冥冥之中,让秋水来到他身边,不仅是让他重获新生,也是让这精妙剑法,有了一个更合适的传承之人?
练了约莫半个时辰,萧秋水额角已见细汗,但精神却愈发亢奋。
李莲花见他气息已有些微乱,便适时叫停:“好了,今日便到此为止。练功需张弛有度,过犹不及。”
萧秋水虽意犹未尽,但还是听话地收剑而立,用袖子擦了擦汗,凑到李莲花身边,眼睛亮晶晶地问:“花花,我练得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
李莲花拿出布巾,自然地替他拭去额角的汗水,柔声道:“怎会丢脸?秋水今日的表现,远超我的预期。”他顿了顿,看着对方充满依赖和信任的眼神,补充道,“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这话并非全然是鼓励,李莲花看得出,萧秋水在剑道一途,确有非凡潜质。
萧秋水闻言,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忍不住傻笑起来。
他拉着李莲花的手,一边往莲花楼走,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练剑时的感受,哪处觉得顺畅,哪处还觉得别扭,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李莲花含笑听着,偶尔回应几句,晨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楼内,狐狸精摇着尾巴迎了上来,新的一天,在剑鸣、汗水和充满希望的对话中,温暖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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