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水在剑道上的天赋与日俱增,“游龙踏雪”的身法日渐纯熟,虽离李莲花那般臻至化境尚有距离,但那份灵动与迅疾已初具神韵。
李莲花教得越发用心,他不再仅仅传授招式,开始细致入微地雕琢萧秋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分气韵。
“手腕再沉三分,剑气需含而不露,意在先,剑在后。”他自身后贴近,掌心覆上萧秋水执剑的手,带着他的手腕缓缓划出圆弧,气息拂过对方耳畔。
萧秋水全心沉浸在剑法世界中,并未察觉这过于亲密的距离有何不妥,只觉花花教导得极为认真,便乖乖调整,努力感受那份“意在剑先”的玄妙。
李莲花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目光幽深。
他指点萧秋水转身时衣袂飘飞的弧度,要求其与剑势相合,达到一种极致的潇洒与美感。
他甚至细致到调整萧秋水眉宇间的神气,要求他出剑时眼神需得明亮又带着几分疏狂,那是独属于李相夷的神采。
“此处回剑,需带三分睥睨,不是傲慢,是自信。”李莲花指尖轻点萧秋水眉心,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
萧秋水似懂非懂,但出于对李莲花全然的信任,他努力模仿着,揣摩着。
渐渐地,他的剑招中,除了本身的灵动赤诚,竟真的融入了些许李莲花或者说是李相夷特有的那种——看似随意,实则骨子里透出的风流与傲岸。
李莲花静静地看着,阳光下,少年身形流转,剑光清冽,一招一式间,开始隐隐透出熟悉的影子。
那不再是简单的模仿,而是一种气韵上的潜移默化,是李莲花将自己的印记,一点点、不着痕迹地刻入萧秋水剑法骨髓的过程。
一股隐秘而强烈的满足感,在李莲花心底悄然滋生,甚至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阴暗占有欲。
他希望,将来无论萧秋水走到哪里,只要他使出这套剑法,明眼人一看便知——这身法,这剑意,这眉宇间的神采,皆出自他李相夷之手!是他亲手雕琢,是他倾囊相授!这个阳光般炽热、对他全心依赖的少年,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打上了他李莲花的烙印。
这念头让他心跳微微加速,一种近乎偏执的守护欲与占有欲交织。
他不再是那个漂泊无依、命不久矣的李莲花,他重新拥有了想要牢牢握在手中的珍宝。
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萧秋水是他的人,是他李相夷放在心尖上、手把手教出来的,不容任何人轻视,更不容任何人觊觎。
这份心思,他藏得极深。
表面上,他依旧是那个温和、耐心、偶尔带着点慵懒的师父和爱人。
只有在极偶尔的时刻,当萧秋水完美地使出一招,那神态气韵像极了当年的他自己时,李莲花眼中会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混合着骄傲与独占的深邃光芒。
这日练剑间歇,萧秋水擦着汗,兴奋地说:“花花,我觉得这套剑法越来越顺手了!好像……好像能感觉到剑在想什么一样!”
李莲花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温柔的笑意,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替萧秋水将一缕被汗水黏在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亲昵无比。
“嗯,因为秋水悟性好,与这剑法有缘。”他语气温和,目光却紧紧锁着萧秋水汗湿的、泛着健康红晕的脸颊,缓缓道,“这套‘相夷太剑’,世间会的人不多。以后你若在外使出来,懂行的人便知道,你是我李莲花亲手教出来的。”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宣告意味。
萧秋水毫无所觉,只当是夸奖,笑得更加灿烂,重重点头:“嗯!我以后要是用剑,别人就知道我是花花教出来的!看谁还敢说我是累赘!” 他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全然不知这话正中李莲花下怀。
李莲花眼底笑意加深,轻轻“嗯”了一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心中那份隐秘的满足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的秋水,合该如此。
合该带着他的印记,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之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属于自己的。
这份深沉的、带着些许偏执的爱意与占有欲,被李莲花完美地隐藏在日复一日的悉心教导和温柔纵容之下,成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甜蜜而滚烫的秘密。
而萧秋水,依旧毫无防备地沉浸在他的关爱和教导中,剑法日益精进,也日益被打上独属于“李相夷”的烙印。
日头渐高,草地上的露水早已蒸发殆尽。
萧秋水仍在不知疲倦地反复练习着“游龙踏雪”,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紧贴在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身躯上。
他的动作越来越流畅,那份属于李莲花的“轻、灵、疾”的剑意,已渐渐融入他自身的灵动赤诚之中,形成一种独特而和谐的气韵。
李莲花抱臂倚在一旁的树干上,目光沉静地追随着那道身影。
他不再需要时时出声指点,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静地看着,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雕刻师,在端详自己即将完成的作品,目光中带着审视,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与骄傲。
是的,骄傲。
他李相夷曾是武林百年不遇的奇才,惊才绝艳,傲视群伦。
即便沉寂十年,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傲气也未曾真正泯灭。
如今,他看着萧秋水——这个他亲手从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一点点打磨出璀璨光华的人——心中那份属于李相夷的骄傲,正悄然复苏,并且以一种全新的方式燃烧起来。
他教的,不仅仅是剑法。
他是在将自己的武道理解、那份睥睨天下的自信、乃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潇洒不羁,通过一招一式,潜移默化地注入萧秋水的骨血里。
他要让萧秋水使出的每一剑,都带着他李相夷的影子,却又绽放出独属于萧秋水自己的光芒。
这种“塑造”的过程,带给李莲花一种近乎创造般的巨大愉悦和成就感。
这比他当年独自攀登武学巅峰时,更让他心潮澎湃。
“嗤——”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
只见萧秋水身形如电,一个极其漂亮的转折,长剑斜指,剑尖微颤,竟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几不可见的残影!正是“游龙踏雪”中极难掌握的一式“惊鸿一瞥”!
这一下,连李莲花眼中都闪过一抹真正的惊异。
这一式对身法、内力、时机的把握要求极高,他本以为萧秋水至少还需苦练半月方能摸到门槛,没想到……
萧秋水自己也愣住了,他保持着收剑的姿势,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随即猛地转头看向李莲花,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喜和不确定:“花、花花!我刚才……刚才是不是……”
李莲花缓缓直起身,踱步上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激赏。
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犹在微微震颤的剑身,发出清脆的鸣响。
“惊鸿一瞥,翩若游龙。”李莲花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因激动而产生的低哑,“秋水,你做到了。”
他抬起眼,深深望进萧秋水因狂喜而亮得惊人的眼眸中,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你天赋极高。现在,你可信了?”
萧秋水被他如此郑重地夸奖,脸颊瞬间爆红,心跳如擂鼓,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就是按你教的……胡乱试了一下……”
“不是胡乱试。”李莲花打断他,语气笃定,“是水到渠成。你的悟性,你的勤奋,配得上这一剑。” 他微微倾身,靠近萧秋水,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磁性,“记住这种感觉,秋水。你是我李相夷手把手教出来的,你的剑,合该如此惊艳。”
这句话,像一道烙印,深深地刻进了萧秋水的心底。
不仅仅是鼓励,更是一种宣告。
他看着李莲花近在咫尺的、充满了肯定与……某种深沉占有欲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是激动,是自豪,更是对眼前人无尽的依赖与爱慕。
“嗯!”萧秋水用力点头,眼神坚定无比,“花花,我会更努力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教导!”
李莲花看着他眼中燃烧的斗志和全然的信赖,心中那片名为“李相夷”的骄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伸出手,不是揉头发,而是轻轻捧住了萧秋水的脸颊,拇指在他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下,眼神深邃如海。
“我知道。”他低声道,“我的秋水,本就是天才。” 这句话,他说得极其自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他的天才,加上我的雕琢,必将光耀天下。
而这道光芒,永远只会折射出我李相夷的影子。
这份隐秘而滚烫的念头,在李莲花心底盘旋,让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有些不同,那是一种久违的、属于巅峰强者的自信与掌控感,正通过另一种方式,悄然回归。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相视而立的两人身上。
一个眼中是全然的崇拜与爱恋,一个眼中是深沉的骄傲与占有。
他们的命运,通过这套剑法,紧密地缠绕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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