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疏白夹起一块糖醋排骨,琥珀色的酱汁裹着酥软的肉质,咬下去的瞬间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绽开。
他眨了眨眼,又低头看了看碗里晶莹剔透的米饭——每一粒都饱满分明,散发着淡淡的米饭香。
这真的是谢拾青做出来的?
他咬着筷子尖,偷偷抬眼去看厨房里那道身影。
谢拾青正背对着他盛汤,宽肩窄腰被居家服勾勒出流畅的线条,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怎么了?”
那人头也没回,却精准捕捉到他的视线。
单疏白慌忙咽下嘴里的食物,筷子在碗沿轻轻磕了一下:“你、你怎么做饭这么好吃?”
谢拾青端着汤碗转身,热气氤氲中眉梢微挑。
他将汤放在单疏白手边,忽然撑住桌角俯身逼近。
这个姿势让单疏白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能清晰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榛果橡树气息。
“这是夸奖呢,”谢拾青用指节蹭了蹭他沾着饭粒的嘴角,眼底漾着笑意,“还是质疑?”
“当然是夸奖!”单疏白立刻放下筷子坐直,像课堂上被点名的小学生。
下一秒,温软的唇落在他的脸颊。
谢拾青的声音带着愉悦的震动:“谢谢宝宝,我很开心。”
单疏白耳尖发烫,低头扒饭时发现自己的碗里不知何时多了几颗剥好的虾仁。
暮色透过纱帘漫进来,给餐桌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筷子偶尔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拾青时不时给单疏白夹菜,而单疏白偷偷把最爱吃的蛋饺分了一半给他。
——不需要言语,空气里飘浮着米饭的甜香,和某种更为缱绻的温度。
饭后,单疏白主动请缨洗碗时,谢拾青忍不住挑眉——小朋友平时连厨房都不太敢进,这会儿倒是积极得很。
“我来帮你。”谢拾青将碗碟叠好,跟着他进了厨房。
单疏白站在水池前,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臂。
他挤了太多洗洁精,泡沫堆得像座小山。
第一个盘子刚拿起来就滑了一下——
单疏白手忙脚乱地接住,眼睛瞪得圆圆的,脸颊因为紧张微微鼓起。
谢拾青靠在旁边,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啪嗒。
又一个碗从指间溜走,单疏白慌忙去捞,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前襟。
谢拾青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在单疏白投来控诉的目光时,几步上前从背后环住他。
“要这样。”
谢拾青的大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他轻轻转动碗沿。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洗洁精不用挤这么多,手指要这样扣住边缘……”
单疏白看着在两人手中变得服帖的碗碟,眼睛亮晶晶的:“好厉害!”
“宝宝也很厉害。”谢拾青笑着亲了亲他泛红的耳尖。
单疏白偏头躲开,耳根都红透了:“骗人,我才不厉害……”
他越躲,谢拾青越来劲,薄唇追着那抹绯色,从耳垂亲到颈侧。
单疏白被闹得没办法,索性转身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的:“你干什么呀……”
谢拾青故作沉思:“嗯……给宝宝洗碗的奖励?”
说着又低头去寻他的唇,这次单疏白没躲开。
泡沫悄悄堆满了水池,无人问津的碗碟映着交叠的身影,厨房里弥漫着洗洁精的柠檬香,和某种更为甜蜜的气息。
单疏白蜷缩在沙发角落,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抱枕堆里。
他无意识地用指尖触碰自己微微发麻的唇瓣——那里还残留着谢拾青的温度和气息,稍微回想一下,就仿佛又被那人霸道地攫住呼吸。
“简直是个亲亲狂魔……”他小声嘟囔着,把滚烫的脸颊更深地埋进抱枕。
棉麻布料上还沾着谢拾青常用的那款雪松味洗衣液的气息,这让他心跳得更快了。
一抬头,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眸。
谢拾青不知何时已经洗完碗,正倚在厨房门框上望着他。
水珠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滴落,在木地板上洇出深色的圆点。
单疏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视吓得一颤,抓起抱枕就砸过去:“怎么每次都要吓唬我!”
“是你太可爱了。”谢拾青轻松接住抱枕,一步步走近时,落地窗外的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他特别喜欢单疏白这种反应——像只受惊的兔子,明明害羞得要命,却还要强装镇定。
单疏白皱起鼻子,很认真地反驳:“我不可爱。”
声音里带着男孩子特有的倔强。
谢拾青单膝跪在沙发上,掌心贴上他的脸颊。
指腹下的肌肤细腻温热,让他想起某个雪夜捧在手里的羊脂玉。
灯光斜斜地穿过单疏白的睫毛,在瓷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他的美是带着神性的——眉骨到鼻梁的线条如古希腊雕塑般完美又带着柔和,唇色很淡,像早春枝头将绽未绽的樱花。
可当他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望过来时,又透出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谢拾青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颧骨,感受着那处肌肤渐渐染上绯色。
单疏白似乎很享受这样的触碰,不自觉地歪头蹭了蹭他的掌心,跟只撒娇的猫一样。
这个动作让谢拾青眸色骤深。
“哥哥?”单疏白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危险,可已经来不及了。
那人扣住他的后颈,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他的耳垂:“宝宝知不知道,随便蹭人手心是要负责的?”
头顶的灯光被谢拾青挡住的最后一刻,单疏白被压进沙发深处时迷迷糊糊地想:
他好像,又招惹到了头饿狼。
——
单疏白死死抵着浴室门,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瓷砖。
他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怀里抱着的睡衣已经被攥出了褶皱。
门外,谢拾青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带着刻意放软的委屈:“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洗?”
——如果忽略那只牢牢卡在门框上的手,这话倒真有几分可怜。
单疏白咬着下唇不说话,唇瓣传来的刺痛让他想起刚才在沙发上发生的事。
谢拾青像头不知餍足的野兽,把他按在怀里亲了又亲,从嘴角到颈侧都被烙下痕迹。
最过分的是那人还故意在他锁骨上重重一吮,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你出去……”单疏白的声音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不用看都知道,明天这些痕迹肯定会变成暧昧的淤红,光是想象着走在街上路人探究的目光,他就羞得脚趾蜷缩。
谢拾青却忽然卸了力道。
单疏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一声——
门锁被撬开了。
修长的身影笼罩下来,谢拾青单手撑在单疏白耳侧,另一只手轻松抽走他怀里的睡衣。
空气香氛的味道突然变得浓烈,混合着对方身上特有的榛果橡树的香气,让狭小的空间瞬间升温。
见装可怜不管用也就索性不装了。
“怕我吃了你?”谢拾青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语气带着戏谑。
单疏白仰头瞪他,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了控诉:『你怎么想的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水汽氤氲的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谢拾青忽然轻笑一声,指尖勾住单疏白的衣领:“那宝宝知不知道——”
“你越这样躲,我越想欺负你。”
花洒被碰开的热水哗啦啦淋下来时,单疏白绝望地想:
明天怕是会因为身上布满了痕迹而出不来门。
完全没有往更深层次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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