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青原本是打算做个君子的。
就只是看一看、碰一碰,此外什么都不会做。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很绅士了。
但至少在单疏白脱掉上衣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浴室暖黄的灯光像融化的蜂蜜,顺着单疏白柔软的黑发流淌而下。
少年背对着他解开纽扣,布料滑落的瞬间,一片瓷白的肌肤猝不及防撞进视线——
先是凹陷的腰窝,像两枚对称的小月亮;随着他弯腰放衣服的动作,蝴蝶骨倏地振翅欲飞;而后是修长的脖颈,大椎穴上那颗朱砂痣红得刺眼,仿佛雪地里落了一滴血。
“哥哥?”
单疏白忽然侧过脸回眸。
水汽在他睫毛上凝成细小的珍珠,唇瓣被热气蒸得嫣红。
这个角度能看清他半边锁骨下淡青的血管,像冰层下蜿蜒的河流。
——咔。
谢拾青听见自己理智断裂的声音。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甩上门时差点夹到自己的手指。
厨房水龙头开到最大,冰凉的自来水冲刷过发烫的鼻梁,血色在陶瓷洗手盆里晕开成淡粉的涟漪。
可脑海里全是挥之不去的画面:
单疏白茫然的眼神,随着呼吸起伏的腰线,还有转身时大腿内侧若隐若现的……
拳头重重砸在大理石台面上。
水中反光里映出他此刻狼狈的模样——眼睛红得吓人,脖颈到锁骨绯红一片,黑色家居裤根本遮不住明显的反应。
最可笑的是鼻血还在流,活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在紧绷的腹肌上,谢拾青盯着镜中的自己冷笑。
忍?
他现在只想把那个毫无自觉的小混蛋按在浴室瓷砖上,让他在蒸腾的水汽里哭红眼尾,让那颗朱砂痣被汗水浸得发亮,让那张只会说的嘴——
“哥哥?”
浴室门突然开了条缝,单疏白探出半个湿漉漉的脑袋,肩上还搭着毛巾:“那个……沐浴露没有了……可不可以给瓶新的我?”
谢拾青猛地转身,在单疏白惊愕的目光中大步走来。
——去他妈的理智。
单疏白看着谢拾青步步逼近的身影,忽然像只察觉到危险的兔子,浑身绒毛都炸了起来。
他地甩上门,后背死死抵住门板,声音发颤:“我、我不要沐浴露了行不行!”
门外传来低沉的轻笑,谢拾青的指节轻轻叩响磨砂玻璃:“开门。”
“不要!”单疏白把毛巾攥得死紧,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凹陷处,凉得他缩了缩脖子。
“乖一点,”谢拾青的声音突然放软,带着蛊惑的温柔,“给哥哥开下门。”
单疏白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那你保证什么都不做。”
“嗯,”谢拾青的额头抵上门板,喉结滚动,“哥哥什么都不做。”
“亲亲也不可以!”
“好,都听你的。”
门锁发出细微的声。
随着门缝逐渐扩大,蒸腾的水汽裹着橙花香气扑面而来——单疏白像颗刚剥了壳的荔枝,浑身泛着粉,水珠顺着脖颈滑过胸前两点樱色,最后隐没在……
谢拾青眸色骤暗。
这小混蛋居然真敢什么都不穿就来开门。
“骗人!你说了什么都不——”
单疏白的惊呼被掐断在掌心。
谢拾青一把扣住他的后腰将人按进怀里,沐浴露的甜香混着少年肌肤的热度扑面而来。
他低头埋在那截湿漉漉的颈窝里深吸一口气:“宝宝好香。”
“你、你骗人!”单疏白挣扎着去推他肩膀,却反被搂得更紧。
谢拾青的唇擦过他耳垂:“嘘,乖一点。”
指尖已经顺着侧腰滑向小腹。
“唔……讨厌你……”单疏白的声音带了哭腔,腿却软得站不住。
“可我喜欢你。”谢拾青突然将他打横抱起,踢开浴室门的瞬间,怀里的少年惊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单疏白把脸埋在他肩头,半晌才闷闷道:“那、那我也喜欢你……”
——水龙头还在哗哗流淌,雾气朦胧的镜面上,两只交叠的手掌缓缓滑下,拖出长长的水痕。
浴室的水汽终于散去,单疏白把自己裹成个蚕宝宝,只露出双湿漉漉的眼睛。
被子团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活像个委屈的糯米糍。
谢拾青擦着头发走进来,发梢的水珠滴在棉质睡衣上,晕开深色的圆点。
沐浴后的他敛去了所有锋芒,连嗓音都浸着温水般的柔和:“乖,先穿衣服。”
“谢拾青大坏蛋!”
被子团蠕动两下,传出闷闷的控诉。
“嗯,我是大坏蛋。”谢拾青单膝跪上床沿,指尖轻轻勾着被角,“先把衣服穿上,嗯?”
“流氓!”
“是是,我是。”
“色胚!”
“好好。”
谢拾青眼底漾着笑,听着小家伙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连骂人都像在撒娇。
他忽然俯身,隔着被子在那团鼓包上亲了一大口:“不管你怎么讨厌我,我都喜欢你。”
被窝突然安静了。
被子团非常好哄。
半晌,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慢慢探出来。
单疏白脸颊还红扑扑的,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水汽:“不、不讨厌……”
“宝宝最好了。”谢拾青趁机把人挖出来,指尖碰到温热的肌肤时,喉结狠狠滚动了下。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专注地给单疏白套上睡衣——系扣子时避开锁骨上的红痕,穿裤子时假装没看见大腿内侧的指印。
等终于把穿戴整齐的单疏白塞进被窝,谢拾青长舒一口气,关灯的动作近乎仓皇。
黑暗里,单疏白像只归巢的雏鸟,自发地钻进他怀里。
发丝间的橙花香蹭在谢拾青下颌,让他想起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奶猫。
“晚安。”谢拾青收紧手臂,在他发顶落下一个克制的吻。
单疏白的呼吸很快变得绵长,蜷起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谢拾青的衣襟。月光透过纱帘,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
谢拾青望着怀里安睡的容颜,忽然觉得——
那些未纾解的欲望,那些叫嚣的占有欲,都在这个瞬间化作了更绵长的温柔。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幕。
晚安全世界。
晚安,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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