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两道低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沈兖楚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插兜,对着电话那头的下属冷声下达指令:“收购案周五前必须完成尽调,我不接受任何借口。”
角落里,谢拾青的笔记本屏幕映出他锋利的侧脸:“三季度财报重新审计,有问题直接联系王总监。”
年上组在解决临时工作问题。
单疏白捧着温热的牛奶杯,盘腿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
他小口啜饮着,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身旁的苏清珏——那人翘着腿正慵懒地靠着沙发,修长的手指握着威士忌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怎么了?”苏清珏察觉到视线从沈兖楚身上收回眼神,抿了口酒问道。
单疏白盯着他的酒杯,声音闷闷的:“为什么你们都喝酒,我却只能喝牛奶?”
他现在有些眼馋,不知道酒好不好喝。
苏清珏挑眉,目光在他红润的唇瓣和纤细的手腕上扫过,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你心里没数吗』。
显然真的把他当成了小朋友。
“我、我成年了的!”单疏白耳尖发烫,却倔强地抬头。
玻璃杯底轻轻磕在大理石茶几上。
苏清珏难得露出诧异的神色——他原以为这乖巧的少年顶多十六七岁,没想到……
看来他误会谢拾青了,刚才认识时还以为对方有什么特殊癖好养了个童养夫,在人还没长大的时候就把人摘了。
“那你得问你家那位。”苏清珏意有所指地看向正在开会的谢拾青。
他没有资格去决定单疏白的选择,还是让他去问自己家的吧。
单疏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困惑地眨眨眼:“问表哥吗?”
“……”
苏清珏的酒呛在喉咙里,咳了两下。
他缓缓转头,对上单疏白纯然无辜的眼神,突然理解了谢拾青偶尔流露出的那种无奈又宠溺的表情是因为什么了。
“我是说,”他难得耐心地解释,“问你男朋友。”
单疏白更困惑了:“男朋友?你说的是女朋友吧?我还没有女朋友呀。”
苏清珏沉默地喝了口酒,突然很同情谢拾青。
幸好沈兖楚不是木头脑袋。
落地窗边,沈兖楚刚好结束通话。
转身看见苏清珏微妙的表情,好奇地走过来:“聊什么呢?”
“没什么,”苏清珏把酒杯塞到他手里,“只是在想,有些人谈个恋爱真不容易。”
单疏白不明所以,只好继续眼巴巴地望着谢拾青。
直到视频会议结束,那人合上笔记本走过来,他才眼睛一亮:“哥哥!”
谢拾青揉了揉他的头发,顺势拿走他手里的牛奶杯:“喝完了?”
“嗯!”单疏白拽了拽他的袖口,“我能不能……”
“不能。”谢拾青斩钉截铁。
“哦。”
看着瞬间蔫下去的少年,谢拾青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等你什么时候接吻不会醉,再考虑喝酒的事。”
——上次单疏白不知道那是酒,偷尝了一口他的威士忌,结果一个浅吻就晕乎乎地瘫在他怀里,这事谢拾青可记得清清楚楚。
反应非常可爱。
苏清珏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兖楚一眼。
后者立刻‘会意’,得意地晃了晃酒杯:“还是我家这位好,千杯不醉。”
“是吗?”苏清珏突然夺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在沈兖楚错愕的目光中拽住他的领带,“那今晚就来试试你的酒量。”
——有些人表面是冷美人,背地里却是勾人的妖精。
包厢里明明坐着四个人,却泾渭分明地划出了两个世界。
谢拾青带着单疏白站在台球桌旁,修长的手指覆在少年白皙的手背上,教他如何握杆。
“手腕放松,”他的呼吸拂过单疏白的耳畔,“像这样轻轻推出去。”
台球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单疏白眼睛一亮:“进了!”
“宝宝真聪明。”谢拾青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另一边,沈兖楚正把骰盅推到苏清珏面前:“输了的人要完成赢家的要求。”
他嘴角噙着坏笑,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不怀好意。
苏清珏淡淡瞥他一眼,指尖在骰盅上轻轻一扣:“随你。”
几轮下来,苏清珏地全盘皆输。
“要求先存着,”沈兖楚得意地晃着酒杯,突然凑近,“现在用掉一个——亲我。”
苏清珏轻嗤一声,却干脆利落地勾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威士忌的醇烈,沈兖楚的手立刻扣上他的腰,将人压进沙发深处。
“唔……”
暧昧的水声在包厢里格外清晰。
谢拾青立刻捂住单疏白的耳朵,防止他转头的动作,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非礼勿视,宝宝不懂吗?”温热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耳垂,“还是说……你也想接吻了?”
单疏白红着脸拉下他的手,纤长的睫毛轻颤。
他拽了拽谢拾青的衣袖,示意他低头。
“嗯?”谢拾青配合地弯腰,眼底带着兴味。
单疏白仰头,柔软的唇瓣几乎贴着他的耳廓:“想和哥哥接吻……”声音小得像是羽毛拂过,“很舒服……”
谢拾青眸色骤暗。
他低笑着捏住单疏白的下巴:“这种要求,哥哥当然要满足。”
——当两个吻同时在包厢里上演时,连空气都变得甜腻起来。
只不过一个热烈如火,一个温柔似水。
包厢里的水晶吊灯将台球桌照得发亮,四个人终于结束了各自的亲昵时刻,站在台球桌旁。
沈兖楚懒洋洋地靠在苏清珏怀里,手抱着他的腰,冲着谢拾青挑衅地挑眉:“比比?”
谢拾青正拿着湿巾,细致地擦拭单疏白湿润的眼角和微微红肿的唇瓣,头也不抬地回道:“你好意思?”
沈兖楚笑得得意:“那又怎样,小疏白不会也赖不了我啊。”
“我看你就是想从我这里拿好处。”谢拾青冷笑。
“这么好的机会,不拿白不拿。”沈兖楚理直气壮。
苏清珏无奈地按住兴奋过度的沈兖楚,淡淡开口:“我不会。”
沈兖楚一愣,转头看他:“你怎么能不会?”
苏清珏垂下眼眸,长睫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瓣微微抿起:“我并没有时间去接触这些。”
——好一个委屈控诉的美人模样。
沈兖楚顿时慌了神,连忙拉住他的手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看起来很会的样子……”
“我不是无忧无虑的少爷,”苏清珏声音轻了几分,“我的之前眼里只有学习和兼职。”
沈兖楚立刻闭上嘴,自责地捧起他的脸:“是我的错,我不会说话,我没有那个意思。”他一下一下啄吻着苏清珏的唇角,“没事的,我可以教你。”
苏清珏喉结不明显地动了动,藏起眼底闪过的得逞笑意。
另一边,谢拾青已经将单疏白按在了台球桌上。
他一手扶着少年的腰,一手调整他的姿势:“要好好打啊,宝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腰再下去一点。”
单疏白后腰隐隐作痛——那里昨晚留下的痕迹还没好。
他整个人地趴在桌子上,把发烫的脸埋进臂弯里,任凭谢拾青怎么哄都不肯起来。
“这么害羞啊?”谢拾青被可爱得直笑,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腰侧。
单疏白闷闷的声音从臂弯里传来:“……哥哥是讨厌鬼。”
——台球桌上的较量还未开始,调情的比赛已经分出胜负。
只不过,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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