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青将单疏白翻过来,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又讨厌我了?”
单疏白红着脸瞪他:“能不能好好打了!”
“当然可以,”谢拾青拇指蹭过他的唇瓣,俯身偷了个吻,“但我有什么好处吗?”
“哥哥又想干什么?”单疏白警惕地推他。
谢拾青捉住他的手,在指尖落下一吻:“想干昨晚没做完的事。”
轰——
单疏白整个人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推开他,逃也似地冲向沙发,把自己埋进了抱枕堆里降温。
另一边,沈兖楚的哄人计划彻底失败。
“我兼职还没结束,先走了。”苏清珏冷淡地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门地关上,沈兖楚愣在原地——联系方式没要到,还把人惹生气了。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一抬头,正对上谢拾青戏谑的目光。
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火药味噼里啪啦地炸开。
台球桌旁,两根球杆同时被拿起。
“石头剪刀布。”
五局平手后,沈兖楚崩溃了。
“你tm能不能不要学我?!”
“谁学你了,沈粗鄙。”
“那你为什么和我出一样的,谢油条?”
“这游戏你发明的?还是上天规定了不能出一样的?”
“操,算你有理,再来。”
第六局谢拾青出了布,包住了沈兖楚的石头。
“承让。”谢拾青假笑,优雅地俯身开球。
白球撞击的瞬间,三颗彩球应声入袋。
“运气不错。”沈兖楚冷笑,指尖不耐烦地敲着球杆。
谢拾青没理他,继续瞄准下一个目标。
他的姿势标准得像职业选手,修长的手指稳稳架着球杆,每一次出杆都精准得可怕。
“7分。”他报分,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沈兖楚眯起眼,轮到他的时候,直接来了个高难度反弹球。
白球划出漂亮的弧线,将角落的黑球撞入袋中。
“14分。”他挑衅地看向谢拾青。
谢拾青轻哼一声,接下来的每一杆都带着杀气。
他的球风凌厉果断,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白球在他手下像是被驯服的野兽,指哪打哪。
“21分。”
“28分。”
比分交替上升,两人的眼神也越来越危险。
当谢拾青准备击打关键球时,沈兖楚突然开口:“听说城东那块地你要竞标?”
球杆微微一顿,白球偏离了预定轨道。
“35分。”沈兖楚得意地吹了个口哨,“心理素质不行啊,谢总。”
谢拾青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擦了擦球杆:“看来沈总是忘了上周是谁在董事会上——”
沈兖楚一杆进洞,打断了他的话:“42分。”
比赛进入白热化,两人不再说话,但每一次击球都带着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狠劲。
台球在桌面上疯狂碰撞,像是两军交战的士兵。
最后一球,胜负在此一举。
谢拾青俯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的衬衫因为动作绷紧,勾勒出精壮的腰线。
嗒——
黑球稳稳落入袋中。
“49分。”他直起身,嘴角勾起胜利的微笑,“承让。”
沈兖楚脸色阴沉,突然将球杆往桌上一扔:“三局两胜。”
谢拾青挑眉:“输不起?”
“谁说我输了?”沈兖楚冷笑,“刚才那局只是热身。”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远未结束。
而沙发上,单疏白已经抱着抱枕睡着了。
第二局比赛开始,沈兖楚明显调整了策略。
他不再追求华丽的技巧,每一杆都稳扎稳打,球路刁钻得令人发指。
“反弹三库,进中袋。”他轻声道,白球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在桌面上划出诡异的Z字路线,将红球送入袋中。
谢拾青眯起眼,指尖在球杆上轻轻敲击。
轮到他的时候,他直接来了个——球杆高高扬起,白球腾空越过障碍球,精准命中目标。
“漂亮。”沈兖楚不情不愿地称赞。
比分咬得极紧,最后一颗黑球时,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谢拾青俯身,球杆如利剑出鞘——
黑球在袋口转了一圈,险险落入。
“两分之差。”谢拾青直起身,唇角勾起胜利的弧度。
沈兖楚仰头灌下一杯威士忌,冰凉的酒液却浇不灭心中的烦躁。
他看着谢拾青走向沙发,皱眉盯着熟睡的单疏白摸了摸他的脸颊:“觉似乎太多了些。”
“很正常,”沈兖楚晃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药剂的副作用。我小时候也这样,感觉一天八百个小时都不够睡的。”
谢拾青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爸妈出国了?”
“嗯,”沈兖楚的声音低了几分,“国外出了新试剂,上层派他们过去学习交流。”
玻璃杯在谢拾青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迟早弄死他们。”
“谢老板,”沈兖楚嗤笑,“法治社会不要戾气这么重。把他们送进去再弄死,才不会脏了手。”
两只酒杯在半空相撞,发出清脆的鸣响。
“哪里哪里,”谢拾青冷笑,“沈少爷也不遑多让。”
沈兖楚拍了拍他的肩:“放心,疏白暂时不会出事,嗜睡已经是最安全的副作用了。”他顿了顿,“每次被注射药剂后,我都会给他打阻隔剂。现在已经产生抗药性,药剂会被慢慢代谢掉。”
谢拾青握紧酒杯,指节发白:“那样最好,否则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来。”
“只是至今弄不清到底是什么药剂,”沈兖楚皱眉,“两个老不死的藏得非常严实,根本弄不到样本。”
“不着急,慢慢来。”谢拾青目光阴沉,“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人。”
沈兖楚睨了他一眼:“那样最好。”突然伸了个懒腰,语气一转,“哎呀,你的事解决了,我的事可还没着落呢。”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操,联系方式没拿到就算了,还把人气跑了。这之后该怎么哄?”
热切的目光投向谢拾青。
“干什么?”谢拾青警惕地后退半步。
沈兖楚凑过来,用手肘怼了怼他:“哎,你平时怎么哄小疏白的?教教我。”
谢拾青指尖轻点酒杯:“我?”
“不然呢?”沈兖楚翻了个白眼,“难道每次都是小疏白哄你?那不可能,就他那个木头脑袋。”
“……”
“干什么?对兄弟还藏着掖着?!”
“我不会。”
“你怎么可能不会!你不是把人哄得一愣一愣的吗?”
“认识我这么久,你见过我哄人吗?”
“……没有。”
“那不就是了。”谢拾青耸肩,“我不会。”
沈兖楚呆滞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沙发上熟睡的单疏白,突然恍然大悟:“所以你们俩……”
“嗯,”谢拾青难得露出一丝无奈,“全靠我自觉、他好哄。”
——原来在爱情这场游戏里,最无害的那个往往才是猎人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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