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楚湘带着裴清彻底离开了威远镖局,甚至远离了锦阳城。
她在城郊一处更为偏僻的山脚下,租下了一座带着小院的简陋木屋。这里几乎与世隔绝,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和偶尔的鸟鸣。
自那夜之后,裴清仿佛真的被抽走了灵魂。
他不再说话,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映不出丝毫光亮。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或者蜷缩在床榻的角落,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一动不动,像一尊失去生气的雕像。
楚湘给他擦药,他就任由她摆布;给他喂水,他就机械地吞咽;给他换衣服,他也毫无反应,仿佛那身体不是他自己的。
楚湘的心,每日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她怕他冷,怕他饿,更怕他悄无声息地就那样消散了。她不敢离开他半步,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小小的破旧院落里亲力亲为。
砍柴,劈柴,生火,做饭,打扫……这些她以往仗剑走天涯时并不熟练的活计,如今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她笨拙地挥舞着斧头,汗水浸湿了她的鬓角。
裴清坐在廊下的阴影里,看似空洞的目光,偶尔会在楚湘被汗水浸湿的身体上短暂定格。他默默欣赏片刻,又迅速移开视线,恢复成一片没有焦点的虚无。
到了饭点,楚湘会端来她精心烹制的饭菜,虽然简单但她会尽量做得好吃一点。
她将饭菜吹凉,用小勺递到他唇边,声音轻柔:“辞玉,吃点东西,好吗?”
裴清会微微偏开头,嘴唇紧闭,一副毫无食欲、厌弃一切的模样。
‘啧,这清炒笋尖火候过了,看着就老。’裴清内心挑剔着,表面上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楚湘不气馁,她会耐心地举着勺子,一遍遍地轻声哄劝,眼神里满是哀求。
直到她觉得他如果再不吃可能真的会倒下,才会稍稍强硬一点,将勺子抵在他唇边。
这时,裴清才会极其缓慢地、如同完成一项艰难的任务般,张开嘴,机械地吞咽下去。
每隔几天,当裴清想要时,一种异常的潮红便会爬上他的脸颊,他的呼吸会变得急促,身体开始难以自控地轻微扭动。那是醉仙楼秘药残留的影响,或者说,是裴清“需要”它产生影响的时候。
这一夜,月光黯淡。
楚湘刚吹熄了灯,躺下不久,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细微的、压抑的呜咽和布料摩擦声。
她心中一紧,立刻披衣起身,点燃油灯,快步走了过去。
推开裴清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瞳孔放大,裴清衣衫尽褪,口口地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月光勾勒出他白皙身体上不正常的红。他双眼迷蒙,没有焦距,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带着痛苦意味的呻吟,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地抓挠着,留下道道浅红的痕迹。
“热,好热……难受……”他喃喃着,声音沙哑而破碎,完全失去了白日的死寂。
“辞玉!”
楚湘心痛如绞,连忙上前,想用被子裹住他,却被他滚烫的身体烫得一缩。
察觉到她的靠近,裴清猛地抬起头,那双迷蒙的眼睛里会迸发出一种被欲望驱动的光芒。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猛地扑向楚湘,紧紧抱住她的腰,滚烫的脸颊贴在她微凉的小腹上,贪婪地汲取着那一点凉意。
“给我,求求你……给我……”
他仰起头,脸上不再是空洞,而是被情欲灼烧出惊人的媚态,眼尾泛红,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声音又软又媚,带着勾魂摄魄的哭腔,“楚姑娘,湘姐姐……我好难受,帮帮我,就像……就像在醉仙楼那样,随便怎么对我都好……”
这些话,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楚湘的心脏!醉仙楼!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将自己与醉仙楼的那些客人相提并论!
她看着他主动抱着自己,熟练地用自己的身体磨蹭着她(就跟小猫一样呀,多可爱)……这与他白日里那副失去灵魂的样子形成了残忍的对比。
只有在被药物控制、只剩下欲望的时候,他才会“活”过来,才会主动说话,但说出的,却是最让她心碎的话语。
“辞玉,别这样……你看看我,我是楚湘……”
她试图推开他,声音带着哭腔,却又不敢用力,怕伤到他。
“我知道,是楚姑娘……”裴清却将她抱得更紧,湿热的唇胡乱地亲吻着她的脖颈,锁骨,带着烫人的温度,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讨好般的放浪,“楚姑娘想要我吗?我……我可以的,我很会伺候人。在醉仙楼,她们都说……都说我好……”
“够了!别说了!”
楚湘再也听不下去,泪水夺眶而出。
她猛地低下头,用力吻住他那张不断吐出残忍字句的唇,不是因为情欲,而是想要堵住那些话,想要用自己的温度,驱散他体内将他变成这样的影响。
一个充满咸涩泪水的吻。
裴清得到回应后,变得更加“主动”和“热情”。
他像是彻底卸下了所有伪装,笨拙中又带着某种训练过的痕迹,急切地索取着,迎合着,嘴里依旧断断续续地溢出那些在楚湘听来如同凌迟的、放浪形骸的语句。
而楚湘,只能在黑暗中,紧紧抱着这具滚烫的、仿佛只有在欲望中才能短暂“活”过来的身体,一边承受着他带来的生理快感,一边任由自己的心,在这极致的反差与心痛中被反复撕扯、碾碎。
每一次,当这场由药物和裴清精湛演技共同催化的情事结束后,裴清都会像是被彻底抽干了力气,眼神迅速恢复空洞,甚至比之前更加死寂,然后沉沉睡去,或者重新变回那个不言不动的木头人。
而楚湘,则会抱着他汗湿的、冰凉下来的身体,久久无法入睡。
她看着他沉睡中依旧微蹙的眉头,看着他身上留下的、属于她的痕迹,再想到他刚才那副全然不同的放浪姿态……
希望在哪里?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不能放手。
哪怕他只剩下一具空壳,哪怕他只有在欲望失控时才会“活”过来,哪怕每一次的亲密都伴随着锥心之痛,她也要守着他。
因为只有现在无尽的痛苦和怀里这具破碎的身体,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真实的他了。
而她所有的痛苦和坚守,都成了裴清脑海中,系统平缓而稳定的能量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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