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三十四:数据幽灵
有家顶尖的互联网公司,数据中心近来邪门事不断。先是服务器平白无故就发烫,散热系统开到最大也压不住;再是加密数据好好的,突然就泄了,出来全是没头没脑的乱码;连保安的监控都透着诡异——空无一人的机房里,总有些模糊的人影在服务器机柜间飘,飘得又轻又快,监控拍不清脸,只留个朦胧的轮廓。
最吓人的是值夜班的程序员小张。那天他抱着键盘在工位上发抖,说盯着屏幕上的代码看时,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符里,突然钻出无数张脸,一个个张着嘴像是在哀嚎,眼窝黑沉沉的,直勾勾盯着他。没几天人就崩溃了,请假在家不敢来。
技术总监带着团队查了快半个月,服务器日志翻烂了,线路也扒开检查了,愣是找不出症结。没法子,才托了好几层关系,绕到我这儿来。
一踏进那恒温低噪的数据中心,我就觉出不对。手里的罗盘没像遇着凶邪那样疯转,却一个劲微微颤,指针东摇西晃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得没了准头。空气里满是电子设备散的臭氧味,刺得人鼻腔发紧,可仔细闻,里头还混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不是线路烧了的那种焦,倒像是什么东西被慢慢烤干了似的。更怪的是,周遭像蒙着层无形的雾,能撞见些零碎的念头:是喘不上气的憋闷,是盯着屏幕到眼酸的乏,还有股子咽不下的不甘。
走到那排总过热的服务器旁,这感觉更甚——一股混乱的情绪直扑过来,像没头的潮水,裹着痛苦、绝望往人心里钻。我心里透亮了:这是“数据怨念体”。
十有八九,这数据中心先前出过事。或许是哪个程序员熬得太狠,倒在这儿没起来;又或是服务器着过大火,烧得惨烈。那些没散的痛苦、绝望、不甘,缠在这满是电磁的环境里,又被海量数据流一裹,竟奇奇怪怪融在了一起,成了这么个“电子怨灵”。它不依着肉身,就靠服务器和网络存着,专靠啃数据过活,尤其盯上那些负面信息和加密数据——这类数据“能量”足,合它的意。它在这儿晃荡,电子信号自然被搅得乱七八糟,偶尔显个影,就是监控拍着的那团光影;甚至能把代码扭了,把攒着的负面情绪往代码里塞,小张才会在代码里瞅见那些“鬼脸”。
“便是赛博世界,也有这般没散的亡魂。”我对技术总监说了句,让他先把数据中心的网断了——断了网,这怨灵就没法往别处窜。
接着取来铜线,编了张网,上面密密麻麻刻了“镇”字符文,在核心服务器机柜周围围了一圈,算是个“电子结界”,把它圈在里头。又让人拿了些白水晶和黑曜石,全磨成粉,撒在机房空调的出风口。白水晶能稳能量场,黑曜石专吸负能量,风一吹,满机房都能裹着这股子气,先压一压它的戾气。
最后从包里摸出个U盘。这U盘是特制的,里头存着段“大悲咒”——是高僧诵的,又特意做了编码,能跟着数据走。我把U盘插进主服务器。
“嗡嘛呢呗咪吽……”低沉又庄严的梵音顺着数据流散开,眨眼间就漫了整个内部网络。
就见服务器间那几团模糊的光影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刺着了,无声地“叫”起来,光影扭得厉害,忽明忽灭。先前小张说的那些代码里的“鬼脸”,也在这梵音里一点点淡下去,像被水冲过似的,很快就散得没影了。空气里那股子混乱的电磁场,还有缠人的负面意念,被这佛音一荡,竟慢慢平了,像被捋顺的毛,一点点散了去。
没多会儿,机房里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服务器的嗡鸣也稳了。技术总监查了查,数据也不泄露了,乱码全没了。
之后小张去做了心理治疗,慢慢缓了过来。技术总监听了我的,在机房不起眼的地方设了个程序,让那段净化过的“大悲咒”数据流在底层永久循环着。
说到底,不管是肉身成的魂,还是数据凝的灵,若困在苦里,总得有场超度。这数字世界的幽灵,也得靠这佛光,才能慢慢安了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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