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闻言，脸上露出几分认同的疲惫，叹了口气：“还是你们有关系好啊，我们这帮人，天天守在这关卡上，风餐露宿不说，还得提心吊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匪寇’摸了脖子。上次小王村那仗，要不是我们在后面压阵，没往前冲，怕是也得交代在那儿，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
“可不是嘛！”蛮牛连忙接话，顺着他的语气道，“什么军功不军功的，有命在，才能拿军功啊，官爷要是不嫌弃，回头我找机会跟魏将军提提，看能不能把您也调到砍柴队来，总比在这儿担惊受怕强。”
士兵一听，脸上顿时缓和了不少，摆了摆手：“那可就多谢兄弟了！好说好说，你们进去吧。”他顿了顿，又叮嘱道，“进去后规矩点，千万别往镇西那片洼地凑——那是新来的赵将军部下驻扎的地方，魏将军有令，闲杂人等靠近者格杀勿论，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哎哎，记下了！绝不乱闯！”蛮牛连忙应着，招呼弟兄们挑起柴担，低着头快步过了关卡，走进了青石镇。
身后的士兵还在念叨着对魏将军的抱怨，蛮牛却没再回头，只在心里冷笑——魏明的人果然对赵冲提防至此，这关卡的士兵都被灌输了如此严厉的禁令，看来聂秋的猜测不假，赵冲的处境确实凶险。他压了压帽檐，加快脚步朝镇西方向走去，柴担下藏着的短刀，已被掌心的汗濡湿了几分。
蛮牛带着人朝洼地走去，一路倒也顺畅，并未遇到盘问。可刚走到镇西离洼地不远的地方，就见几个士兵守在路口，见他们靠近，为首的那人立刻横过手中的枪，喝道：“你们几个送柴火的往这儿凑什么？嫌命长了？”
蛮牛连忙放下柴担，脸上堆起憨笑：“兄弟说笑了，我们就是想瞧瞧这开封来的精锐，跟咱们洛阳总兵麾下的兵有啥不一样，开个眼界罢了。”
“滚！滚！滚！”那士兵不耐烦地挥手，“别在这儿碍着爷当差！一群贪生怕死的杂役，就算知道有区别，你们又能怎么样？”
旁边另一个士兵拉了拉他的胳膊，劝道：“都是自己人，犯不着动气，他们想看就让看两眼，只要不往营里闯就行”说罢，他朝蛮牛等人扬声道：“看完赶紧走，别在这儿磨蹭！”
蛮牛应着“是是是”，带着人往前挪了几步。只见洼地营寨里，赵冲的士兵正在操练，刀光剑影间，喊杀声震天动地，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锐气，蛮牛看在眼里，心里暗叹——果然是久经沙场的精锐，难怪魏明要处处提防。
他压低声音对身边弟兄道：“硬混进去是不可能了，得另想办法。”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焦急。蛮牛朝远处努了努嘴，沉声道：“看见洼地旁边那条河了吗？”
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不算宽的河流从洼地边缘蜿蜒流过，水面泛着粼粼波光。他们顿时明白了蛮牛的意思，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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