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北方某处绝密军事基地深处。
这里没有番号，没有标识，在地图和任何公开记录中都只是模糊的“军事管理区”。群山环绕，只有一条经过多重伪装和电子屏蔽的盘山公路与外界相连。空中，哪怕是最高精度的卫星，也只能看到一片经过特殊处理的光学伪装，呈现出与周围山体无异的自然景观。
基地的核心区域，几栋线条刚硬的水泥灰色建筑半嵌入山体，与周围环境几乎融为一体。其中一栋最为庞大的建筑入口处，没有任何牌匾，只在内部核心区域的门禁旁，贴着一个临时打印的标签——“烛龙学院（第707特种技能教研中心）”。
周泽站在一间布满单向玻璃的观察室内。玻璃另一侧，是一个宽敞明亮的阶梯会议室，此刻正坐着五十名男女。他们年龄在二十二到三十五岁之间，无一例外都坐姿笔挺，肩背舒展，即便只是静坐，也透着一股经过千锤百炼的剽悍气息。他们穿着统一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深灰色作训服，肩章、臂章、一切能表明身份的标志都已取下。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中央空调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
这就是从各大军区、武警、特警系统秘密抽调而来的第一批种子。他们只知道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对抗“新型威胁”的绝密特训选拔，关乎国家未来，具体内容一无所知。命令来自最高层级，措辞严肃，要求绝对服从和保密。能来到这里的人，本身就是忠诚、能力与意志的代名词。
周泽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一张张或坚毅、或沉稳、或锐气逼人的面孔。他的心情异常复杂。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是他们中的一员，是“烛龙”小队那个冲锋在前的尖刀。现在，他却要站在教官的位置上，传授那些连他自己都仍在摸索的、超越常理的知识。
更关键的是，他需要一双“眼睛”。一双能帮他初步分辨，哪些人更有可能承载“薪火”的眼睛。
“我需要一种方法，”几天前，在基地为他准备的独立办公室里，周泽对着胸口的虎符佩低声诉说，“一种相对快速、隐蔽的方法，能够大体辨别出哪些人‘心念’相对纯粹，至少与‘守护’、‘破邪’的意念有较高共鸣，或者……没有明显的阴暗扭曲。不能靠长篇大论的谈话，也不能只看档案。”
他见识过槐安路的恐怖，深知人心在面对超常力量时的脆弱与易变。他需要一道最基础的筛子。
【可。】这一次，“玄”答应得很干脆。一段远比《基础灵觉观想法》更精妙、也更复杂的观想与能量感应法门，如同涓涓细流，传入周泽的意识深处——《灵明观气术》初级篇。
按照“玄”的讲解，此法并非直接窥探人心思，那是极高深乃至禁忌的层次。初级篇的原理，是通过高度凝练和纯净的自身灵觉，去感知目标周身自然散发的、由生命能量、精神波动与长期心性行为共同交织而成的“气场”。
长期心怀坦荡、意志坚定、具有强烈责任感或正义感的人，其气场往往色泽明亮（多为清正的白、刚毅的金、生机的青、炽烈的红），气息清正流畅，给人以稳定、踏实或蓬勃之感。而心思阴沉、戾气深重、或已被微弱邪气沾染、心性扭曲者，气场则晦暗、浑浊、滞涩，甚至边缘缠绕不祥的灰黑气息。
“这简直是为选拔量身定做！”周泽当时心中惊喜。但修炼起来却艰难无比。这要求他的灵觉不仅要“外放”感知，还要进行精细的“辨析”和“解读”，对专注力和精神消耗极大。他足足闭关苦修了半个月，在虎符佩持续不断的温养辅助和“玄”不厌其烦的悉心指点下，才勉强掌握了皮毛。现在，他能在近距离（十米内）相对静止的状态下，模糊感知到目标气场的明暗、清浊大致倾向和主要色泽，更精细的辨别则力有未逮。
即便如此，也足够了。
此刻，在观察室的特殊光线和单向玻璃的辅助下，周泽闭目凝神，悄然运转《灵明观气术》。在他的“视野”中，玻璃另一侧的会议室仿佛被一层朦胧的光晕笼罩。五十团大小不一、明暗各异的光晕，代表着五十个强大的灵魂。
大部分人的气场都透着坚韧的白色或淡金色，那是长期严格训练、纪律熏陶和忠诚信念打磨出的底色，坚实而统一。少数几人，气场中燃烧着鲜明的赤红，那是旺盛到极致的战斗意志和血勇之气，如同跳动的火焰。还有几团气息格外沉凝透彻，透着理性的青光，可能是技术专家或擅长谋略的指挥官，气场稳定而有序。
周泽的重点，落在那些色泽相对晦暗、或光晕流动不畅、边缘模糊的目标上。
他“看”到坐在第三排靠边的一名中尉，气场整体为淡金色，但边缘处缠绕着一缕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色气息，如同烟雾，缓缓扭动。“可能是长期处于高压保密岗位，心理郁结未散？或者……执行过某些特殊任务，接触过异常残留？”周泽心中记下他的位置和编号（学员均以数字代号相称）。
另一人，坐在后排，气场亮度足够，却是躁动的明黄色，流转急促，不够沉凝，缺乏根基。“心性可能还需磨砺，有些急功近利，或者……内心有强烈的表现欲和竞争意识，尚未沉淀。”周泽默默评估。
还有一人，气场主色为白，却显得虚浮，核心处似乎有些空洞，光芒向外发散无力。“信念或许不够坚定？容易受外界影响？或者，对此次任务的目的存在犹疑？”
当然，这种观察并非一票否决。气场的状态受多种因素影响，一时的情绪波动、身体状态、甚至环境都可能造成干扰。周泽将他的初步观察结果，结合基地提供的、厚达寸许的学员详细档案（包括极其深入的心理评估、完整任务经历、战友及上级评价、家庭背景审查等），一起提交给了由秦上校、两名国家级心理学与行为分析专家、以及“异常事务处理局”派遣的一位资深顾问组成的五人评审组。
评审会议开了整整一天。周泽的“模糊感知”被谨慎参考，更多依据的是翔实的档案数据和专家们的专业判断。最终，首批三十名学员名单确定。那两名气场边缘带灰的学员，被建议进行进一步的单独心理评估和为期一周的隔离观察（表面理由是“适应性调整”）。那名心性略显浮躁的学员被列入重点观察名单，但允许入训，以观后效。还有几人，则因档案中存在某些不确定的风险因素（如直系亲属有复杂海外关系、曾有过短暂的心理咨询记录但已痊愈等），被暂时列入预备名单。
三十名最终确定的种子学员，怀揣着好奇、期待、一丝面对未知的紧张，以及被选中肩负重任的使命感，正式进入了完全封闭的“烛龙学院”第一期特训班。
开训第一天，没有激昂的音乐，没有盛大的仪式。三十人整齐列队，站在一间空旷的多功能训练室内。墙壁是干净的白色，地面是深灰色的防滑材料，除了前方一块可升降的大屏幕，几乎没有任何装饰，透着一种冰冷的、专注于功能的氛围。
周泽走了进来。他也穿着没有任何标识的深灰色作训服，步履沉稳。三个月总教官的经历和自身修炼带来的变化，让他的气质与台下这些兵王相比，少了几分外放的锋锐，多了几分内敛的厚重。他没有立刻走上讲台，而是走到队列正前方，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诸位，”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在空旷的训练室里带着微微的回响，“站在这里之前，你们是各个部队的精英，是尖刀，是骨干。但来到这里，从这一刻起，请暂时忘掉你们过去的荣誉、军衔和身份。”
他停顿了一下，让话语沉淀。
“你们被选拔到这里，不是因为你们最强——虽然你们确实很强——而是因为，你们被评估为最可靠、最坚定、最有可能承担起一项注定艰难、漫长、甚至可能看不到尽头的使命。”
他按下手中的遥控器，身后的屏幕亮起。左边，是“烛龙”小队的合影，七张年轻的笑脸，背景是营区的旗帜。右边，是一些经过高度模糊和隐私处理的影像碎片：扭曲的街道监控画面、异常的能量读数图谱、救护车闪烁的蓝光、以及人群惊慌奔逃的模糊远景。两者并列，形成一种无声而强烈的对比。
“我叫周泽，曾是‘烛龙’小队的一员。”周泽的声音很平静，但提起“曾是”时，那一闪而过的细微波动，还是被台下最敏锐的学员捕捉到了，“照片左边，是我的战友。他们牺牲在一次任务中，面对的不是持枪的敌人，不是爆炸物，而是……一些用现有科学和军事理论难以解释、难以应对的‘东西’。”
他没有描述细节，但那种沉重的气氛已然弥漫开来。
“右边的影像，是这个世界正在越来越多出现的情况。”周泽切换画面，显示出一张全国地图，上面标记着数十个稀疏却触目惊心的红点，“名称可能五花八门——‘集体幻觉’、‘特殊灾害’、‘不明原因事件’。但本质，都指向同一种超越我们以往认知的威胁。它们无视物理防御，侵蚀精神意志，扭曲局部规则。传统的武器和战术，效果有限，甚至无效。”
训练室里落针可闻。学员们的神情从最初的平静，变得无比专注，甚至凝重。他们都是经历过实战的军人，深知“未知”在战场上意味着什么，更何况是这种颠覆性的“未知”。
“我们被赋予的任务，”周泽提高了声音，目光如炬，“就是要在绝境中，为我们的人民，为我们的国家，在面对这种全新的、超乎想象的威胁时，摸索并筑起一道新的长城！一道建立在新的认知、新的能力基础上的长城！”
他关闭了屏幕，训练室重新被顶灯照亮。
“而你们在这里要学习的，并非电影里的超能力，也不是什么神功秘籍。”周泽的语气变得务实，“它是一套基于最前沿交叉学科研究（他用了官方提供的口径）、融合了部分古老东方智慧和现代人体科学发现的、系统性的身心锻炼与潜能激发方法。”
“它艰苦、枯燥、进展可能缓慢，并且伴随着严格的心性要求和潜在风险。”周泽毫不避讳困难，“它的核心，不是追求个人力量的无限膨胀，而是‘淬炼’——淬炼你们的身体，让它更坚韧，恢复更快；淬炼你们的精神，让它更清明，更专注，更能抵抗外界的侵蚀和干扰；最终，是淬炼你们的‘心’。”
他走到队列前，距离最近的学员只有一步之遥，目光直视着对方：“我们的力量——如果你们最终能掌握的话——其根源，并非来自肌肉或者某种能量晶体。它源于‘守护’的信念，源于对脚下土地和身后同胞的责任，源于你们穿上这身军装时就已立下的誓言！心不正，则力不生，甚至可能反噬自身，害人害己！”
周泽退后两步，让目光笼罩所有人：“现在，我问你们，也是在要求你们问自己——是否愿意，为了这份守护的职责，去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和枯燥？去直面内心深处可能被勾起的恐惧与软弱？去时刻约束可能获得的力量，永不偏离初心，永不将它用于私欲和歧途？”
“是否愿意，成为这‘薪火’最初的火种，无论前路多么黑暗未知，都咬牙坚持下去，并将你们学到的东西，在未来传递给更多需要的人？”
沉默只持续了三秒。
“愿意！”三十人齐声低吼，声浪并不震耳，却仿佛带着某种共振，在训练室的墙壁间碰撞回响。他们的眼神炽热，没有丝毫犹豫和闪躲。来到这里，本就已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好。”周泽点了点头，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属于教官的严肃认可，“那么，从今天起，忘掉过去的荣誉。在这里，你们只是‘薪火’第一期的初学者。你们的第一项训练，也是最基础的训练——《基础灵觉观想法》。学会认识你们自己，认识这个世界‘另一面’的波澜。这，将是你们所有后续能力的根基。”
训练，从最基础的盘坐、调息、意念引导开始。
果然如周泽所料，对于这些习惯了高强度体能、迅疾战术动作和明确敌我目标的战士们来说，这种要求“静下来”、“向内看”的训练，最初简直是比任何极限体能更折磨人的考验。
思绪纷飞如脱缰野马。上一秒还在努力感受呼吸，下一秒就想到未完成的任务报告；刚觉得心神稍定，某个战术动作的细节又不自觉地在脑海中演练起来；更多的时候，是各种杂念、过往任务片段、甚至日常琐事不受控制地翻涌。
“报告教官！我……静不下来！脑子里跟跑马场一样！”一名性格直率的学员在第一次集体练习后，忍不住苦恼地报告。他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了挫败感。
周泽没有斥责，反而点了点头：“正常。你们的大脑和身体习惯了应对外部高强度的刺激，突然要求它们转向内部静观，就像让一辆高速行驶的战车突然刹车转向，必然会不适应，甚至‘晕车’。”
他分享了自己的经验：“不要试图强行驱赶念头。想象你的意识是一个观察哨，那些念头只是过往的车辆、行人。看到它们，知道它们来了，然后……让它们过去。你的任务不是拦截每一辆车，而是守住哨位本身——也就是你的呼吸，你身体内部那种稳定的、逐渐沉静下来的感觉。”
他让学员们轮流接触那枚虎符佩——对外宣称是某种“辅助凝神的特殊古物，含有特定频率的安抚性生物信息场”。当学员们带着疑惑和好奇，小心翼翼地握住玉佩时，大多能感觉到一股温润、平和的暖意从手心传来，躁动的心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更容易找到那种“静”的状态。玉佩成了辅助入门的宝贵工具，也增加了这套训练体系的“科学性”和神秘感。
除了观想法，还有高强度的、经过改良的传统体能训练。不是简单的跑跳，而是将《基础锻体诀》（《血煞凝锋诀》的入门安全版，去除了攻击性最强的意念引导，专注于强化气血、疏通经络、增强体魄）的精要，融入负重行军、抗干扰体能、极限耐力挑战中。要求学员们在身体承受巨大压力时，依然尝试保持呼吸节奏的稳定和意念的清晰，体会“气”与“力”的结合。
同时，大量的文化课被加入日程。课程经过精心设计：有古典哲学中关于“浩然正气”、“心性修养”、“知行合一”的论述解读，结合现代军事心理学中的意志力训练、集体荣誉感培养；有前沿的神经科学、心理学关于意识、潜意识、集体行为的研究报告（当然是筛选过的版本）；甚至还有一些被小心改编过的、世界各地神话与历史中关于“英雄”、“守护者”、“牺牲与传承”的故事，旨在潜移默化地塑造一种超越个人的使命感。
周泽在传授，也在如饥似渴地学习。他根据学员们不同的反应和进度，不断调整教学方法。有人对意象引导接受更快，他就多用比喻和场景描述；有人更依赖逻辑和步骤，他就将观想过程分解成更清晰的阶段性指令。他时常通过玉佩，向“玄”请教教学中遇到的难题。“玄”则通过周泽的感官，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
林清玄的意识，目睹着这些现代军人如何以惊人的纪律性和集体荣誉感，克服入门阶段的烦躁与不适。他看着他们在小组讨论中，并非空谈大道理，而是真诚地剖析自己练习时的困难、产生的恐惧（对未知力量的恐惧，对自身无法掌握的焦虑），并相互分享心得、鼓励打气。他看着他们在得知这种力量的上限可能不高、且需要终生恪守“心念”准则时的郑重思考与担当，而非失望或轻视。
【聚则令行禁止，散则各司其职，信念贯通如臂使指……】林清玄的意识中，反复对比着青云界宗门林立、各自为战、甚至相互倾轧的景象，【虽个体之力微薄如萤火，然亿万萤火汇聚，其光亦可照夜。这‘学院’之制，系统传授，层层递进，纪律严明，倒暗合了‘大道至简，薪火相传’之理，却走了一条与修仙界截然不同的、依靠‘组织’与‘秩序’的道路。】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一个高度组织化、拥有强大集体意志和奉献精神的文明，在面对体系性危机时，所能爆发出的那种井然有序又坚韧不拔的潜力。这与他熟悉的、依赖个人伟力、宗门小团体和资源争夺的修仙文明模式，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对比。
两个月的时间，在日复一日的艰苦磨练中飞快流逝。
第一期三十名学员，有二十一人成功开启了微弱的“灵觉”，能够模糊感知到训练场特意布置的、来自安全处理过的“异常残留物”的、极其微量的“阴气”样本。其中八人，更是初步感应到了自身气血的活跃，开始尝试《基础锻体诀》的正式修炼，在体能测试中表现出超越常规的恢复力和耐力。
虽然进度不一，但所有坚持下来的学员，精神面貌都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眼神更加清澈稳定，少了些浮躁的锐气，多了些沉静的底气。对训练场中模拟的“异常环境”（如特定频率的干扰、微弱的恐惧信息素释放）的敏感度和抵抗力明显增强。更重要的是，一种基于共同使命、共同经历艰难入门期而形成的、深厚的战友情谊与集体荣誉感，如同磐石，在“烛龙学院”这片特殊的土壤中生根发芽。
结业评估会议在基地深处的指挥中心召开。
“第一阶段目标基本达成。”周泽向秦上校和评审组汇报，面前是详细的评估数据，“三十名学员，淘汰两人（因心性问题和严重不适应），实际完成训练二十八人。其中二十一人开启灵觉，八人入门锻体。建议从中选拔出心性、悟性、进度俱佳的十到十五人，作为第一期‘教员种子’，进入下一阶段的深造。他们将开始接触《灵明观气术》简化版、《基础符箓初解》和《简易净地法》入门，为未来扩大教学规模储备师资。”
“其余合格学员，可以返回原单位。”周泽继续道，“他们虽然无法直接教授高深内容，但凭借开启的灵觉和初步的锻体基础，可以作为本单位‘异常感知与基础防护’的骨干，发挥早期预警、稳定人心、带领基础训练的作用。这将是我们将‘薪火’向下渗透的第一步。”
秦上校看着周泽提交的报告，又望向窗外训练场上那些虽然依旧青涩、却已隐约透出不同气质的年轻面孔，重重拍了拍周泽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与期许：“干得好，周泽！你点燃的，不仅仅是一些个人的特殊能力，更是一种全新的希望，一套可能改变未来对抗格局的体系雏形！总部已经初步审议，‘薪火计划’将被正式列入长期战略项目。‘烛龙学院’的规模将会扩大，二期、三期的选拔很快会启动。你肩上的担子，会越来越重。”
周泽肃然敬礼，声音坚定如铁：“保证完成任务！”
他知道，这只是漫长征程的第一步。但他不再感到孤独和迷茫。他的身后，有“玄”那深不可测的指引，有组织坚定不移的支持，更有了第一批可以并肩作战、并将在未来将火种传递下去的同志。
而在虎符佩深处，林清玄的意识，正以从未有过的专注和一种全新的视角，观察着这个“学院”的运转。他开始主动推演，如何将更多适合集体修炼、契合此世科技文明特质与组织形式的“术”与“理”，通过周泽，巧妙地、渐进地融入这个新生的体系之中。
星火已成，虽微却真。燎原之势，已悄然在这绝密的山谷中，孕育起第一股微弱而坚韧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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