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千乃就醒了。她没像往常一样立刻起身练查克拉,而是坐在床边,手里捏着那张写满“伤员”的纸。昨晚她反复想着药房里那个忍者的话——“挡住那一刀”。可现在她脑子里转的不是怎么挡,而是:为什么非得有人出刀?
她把纸折好,塞进衣袋,走出去时脚步比平时慢半拍。
玲正在院角的石台边晾草药,竹竿上挂着几串晒干的白叶草,风一吹,轻轻晃。她低头整理着药包,手指熟练地打结,动作很轻,像是怕吵了清晨的安静。
千乃站在她身后,没说话。
玲察觉到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睡得不好?”
“妈妈。”千乃开口,声音不大,但很稳,“我想问你件事。”
“说吧。”
“为什么要打仗?”
玲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她没笑,也没像平时那样摸摸她的头,而是把药包放下,转过身来面对她。
“你听谁说了什么?”
“我昨天去了药房。那个人……右臂的经络断了,再也抬不起来。”千乃盯着她的眼睛,“他说他要是快半秒就能挡下那一刀。可我想,如果没人出刀,是不是就不用挡了?”
玲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因为土地,因为粮食。”
“土地和粮食?”千乃皱眉。
“有的地方土薄,种不出东西,人饿肚子。”玲指了指远处的山脊,“翻过那道岭,那边的村子去年旱了三个月,田里颗粒无收。他们没吃的,就得往别处去抢。我们日向族守着水源和两片良田,自然就成了目标。”
“那……不能分一点给他们吗?”
“分?”玲苦笑了一下,“你以为没人试过?十年前,邻村来谈过,说只要一口粮,愿意用劳力换。可等他们吃饱了,人多了,刀也磨快了,转头就带着人打回来。信任一旦破,比墙塌得还快。”
千乃没吭声。
“这世道,弱的活不下去,强的不敢松手。”玲的声音低了些,“你爸爸那代人,小时候亲眼见过村子被烧,亲人被杀。从那时候起,所有人就明白了一件事——你不拿刀,别人就会拿刀对着你。”
“所以……打仗是因为谁都怕被杀?”
“是。”玲点头,“怕饿死,怕孩子没活路,怕祖宗留下的地被人踩在脚下。每个人都有不得不战的理由。可打来打去,死的都是像阿正那样的人,留下的是哭着等消息的家人。”
千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昨天她还在想怎么把查克拉送得更快,好在刀落下前挡出去。可现在她明白,哪怕她快到能挡住一百次,只要还有人要出刀,就永远挡不完。
“那有没有……不用打仗的时候?”
玲看着她,眼神有点恍惚,像是在看一个不该问这个问题的孩子,又像是在看一个可能改变什么的人。
“有啊。”她轻声说,“听说很久以前,忍者们还住在村子里种地,孩子能在田埂上跑,不怕冷箭从林子里飞出来。可那是老人们讲的故事了,没人记得具体是什么样。”
千乃抬起头:“那为什么不能回到那时候?”
“因为没人敢先放下刀。”玲叹了口气,“谁先放,谁就死。就像两个人拿着刀对峙,谁都不敢后退一步,哪怕都累得发抖,也只能继续盯着对方。”
千乃没再问。
她转身走开,没回训练场,也没去翻她的记录纸。她在院子里找了个小凳子坐下,背对着晾药的竹竿,面朝族地外那片山林。
太阳升起来了,光落在她肩上,暖的,但她没觉得轻松。
她想起自己三岁第一次提炼查克拉时,玄站在旁边说:“你能做到,是因为你比别人更清楚自己要什么。”那时候她要的是通过考核,是让族老点头,是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可现在她不清楚了。
强,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在别人出刀时能挡下?
还是……为了让别人根本不需要出刀?
她不知道答案,但她知道,她不想只做一个“能挡刀”的人。
她想让那个必须挡刀的世界,不存在。
中午她没去吃饭,玲端了碗粥过来,放在她旁边的小木桌上。
“吃点。”她说。
千乃摇头:“我不饿。”
“你妈我三岁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抓蝴蝶、偷糖吃。”玲在她身边坐下,“你这孩子,怎么总想着别人想不通的事?”
“我不想别人再抬不起手。”千乃说,“也不想有人躺在药房里,说要是快半秒。”
玲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才三岁。”她声音很轻,“这些事,不该你扛。”
“可我已经看见了。”千乃看着她,“我看得到查克拉的流动,看得见伤在哪里。那我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玲没回答。
她只是静静坐着,风吹过来,药香淡淡地飘着,像一种说不出的叹息。
下午,千乃回到了训练场。
她没练推手,也没练苦无,而是坐在角落的石板上,从木箱里拿出那张纸,翻到背面。
正面是“伤员”和三栏记录:查克拉状态、身体表现、应对方式。
背面是空白的。
她拿起笔,一笔一划,写下三个字:止战。
笔迹歪歪的,像刚学写字的孩子,可每一划都很用力,像是刻进去的。
她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很久,然后把纸折好,重新塞进衣袋。
她站起来,走到训练桩前,开始一掌一掌地打。
不是为了快,也不是为了稳。
是为了记住——每一次发力,都该有目的。
晚上,她坐在院子里,月亮出来了,比前几夜亮些。
玲走过来,给她披了件外衣。
“明天还要训练?”她问。
“嗯。”
“别把自己逼太紧。”
“我知道。”千乃抬头看她,“妈妈,你说……如果一个人足够强,能不能让大家都放下刀?”
玲没笑,也没说“你还小”。
她只是看着月亮,沉默了很久,才说:“也许能。但更可能的是,别人会先联手把他杀了。”
千乃没反驳。
她只是轻轻点头,然后从衣袋里掏出那张纸,又看了一遍背面的“止战”二字。
她没说话,只是把它叠得整整齐齐,压进木箱最底层,上面放上苦无和记录本。
她站起身,走进屋,脱下外衣,换上睡衣。
然后她走到墙边,取下那把苦无,握在手里。
她闭眼,把查克拉缓缓送入刀身。
刀尖亮起一点微光,像星火。
她翻腕,出刀,动作很慢,但每一寸都稳。
收刀,归位。
她没再练第二遍。
她只是站着,盯着刀柄上的纹路,忽然说:“总有一天,我不需要出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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