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河道英定制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打断了客厅里凝滞的空气。
他刚脱下西装外套,沙发上的河母便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起身,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委屈,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颤抖:
“道英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你老婆气出心梗了!”
朴妍珍坐在另一侧沙发上,闻言先是掀起眼皮,用眼角余光轻蔑地扫过河母,随即垂下眼睫,豆大的泪珠毫无预兆地砸在真丝裙摆上。
她快步走到河道英身边,指尖轻轻揪住他衬衫的衣角,抬头时眼眶泛红,声音软糯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老公,我没有。”
河道英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终落在朴妍珍泛红的眼尾,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他看向河母时,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
“母亲,有话可以直接跟我说。妍珍每天要送艺率上学,还要去电视台录节目,家里的事也没落下,已经够辛苦了。”
“辛苦?”
河母不可置信地捂住胸口,精致的假睫毛因情绪激动而颤动,
“她辛苦什么?住着河家的房子,花着河家的钱,连个孩子都教不好!
道英啊,你这样偏袒她,真的好伤妈妈的心!”
她看向朴妍珍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
“我看她就是成了精的狐狸,把你迷得什么都忘了!”
朴妍珍在河道英怀里瑟缩了一下,声音更轻:
“妈,我没有迷老公,我只是想好好跟你相处……”
“够了!”河母猛地提高音量,指着门口,
“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我怕我真的会猝死!”
她说着便抓起沙发上的手包,脚步急促地往门口走。
河道英没有起身阻拦,只是微微侧身给她让开了路,语气平静:
“母亲,外面天黑,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河母狠狠瞪了一眼朴妍珍,像是要把她看穿,
“我还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你还是好好关心你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别让她受一点委屈!”
话音落下,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震得墙上的装饰画轻轻晃动。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朴妍珍迅速从河道英怀里抽离,走到沙发边坐下。
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再抬眼时,眼里的柔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的平静,直勾勾地盯着河道英:
“我不想你的母亲再私自过来,更不想她再说任何不利于艺率成长的话。
今天她的话,已经影响到艺率了——刚才艺率在房间里,都听到了。”
河道英走到她身边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严肃而认真:
“我向你保证,妍珍,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我会跟母亲说清楚,以后没有你的同意,她不会再踏进这个家门。”
“希望如此。”朴妍珍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拂过沙发扶手上的纹路。
这时,河道英在她身旁落座,手臂自然地搭在沙发背上,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妍珍,我今天帮你挡了母亲的指责,维护了我们的家,你不应该对我表示一下奖励吗?”
“奖励?”朴妍珍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唐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河道英,你是不是忘了,这不是你作为丈夫和父亲应该做的吗?”
她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结,指尖划过他的锁骨,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本来就该维护妻子,维护女儿,因为我们才是会陪伴你一生的人——河家的其他人,包括你母亲,都只是外人。”
河道英的目光落在她认真整理领结的手指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眼神里翻涌着偏执的占有欲,声音低沉而坚定:
“妍珍说的对,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谁也别想分开我们。”
翌日
晨光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在木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文东恩穿着一身简洁的深色西装,脊背挺得笔直,见河道英推门进来,立刻起身迎了两步,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感恩笑容:
“河先生,您来了。我叫文东恩,很感谢您曾经对我的学业提供的资助,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
河道英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平静地扫过她——眼前的女人气质沉静,眼神里藏着一股韧劲,确实是个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人。
但这份好感,在他想起她与朴妍珍的对立时,瞬间淡了下去。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淡淡开口:“坐下吧。”
文东恩依言落座,双手放在膝盖上,姿态恭敬却不卑微:
“河先生,当年若不是您的资助,我可能连高中都无法读完。
不知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尽力完成。”
在她心里,这位素未谋面的资助人,是改变她命运的贵人。
河道英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冷静:
“我叫河道英,朴妍珍的丈夫,河艺率的父亲。”
“哗啦”一声,文东恩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指尖泛白。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眼睛死死盯着河道英,瞳孔微微收缩,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您……您是妍珍的丈夫?那您找我,是因为知道了我和朴妍珍的故事?”
河道英缓缓摇头,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不,妍珍不想告诉我的事,自有她的道理。就像今天,她也不知道我来找你。”
他放下咖啡杯,目光落在文东恩紧绷的脸上,语气带着几分轻描淡写的轻蔑,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因为在妍珍眼里,你从来都不是她的对手——你不过就是她的手下败将,不值得她花心思记恨。”
“手下败将?”
文东恩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心里积压多年的愤怒瞬间被点燃,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河道英先生,你根本不知道朴妍珍是多么恶毒的女人!
她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柔、得体,全都是装的!你只要去调查一下高中时期的事,去问问那些被她欺负过的人,就会发现,朴妍珍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河道英的脸色沉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透出一丝冷意:
“但我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女儿的母亲。文东恩,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在她面前当跳梁小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只要我的妻子对我说一句你的不好,我就会让你从哪里爬起来的,再跌回原来的泥沼里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我随时都能让它消失。”
话音落下,河道英不再看文东恩震惊的表情,径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的褶皱: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等等!”文东恩急忙开口,却只看到河道英的背影。
他在走到咖啡馆门口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冷淡地传来:
“文东恩,我希望你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年我资助你,不是让你反过来针对我的家人。否则,你和你口中的‘烂人’,也没什么区别。”
咖啡馆的门被轻轻关上,河道英的身影彻底消失。
文东恩僵在座位上,过了许久,才缓缓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意,嘴角却勾起一抹痛苦又嘲讽的笑,声音轻得像在自语:
“为什么?
为什么朴妍珍那样可恶的人,却有如此多的人爱她?
为什么总是不缺爱的人,能获得更多的爱?
而我,只是想讨回一个公道,却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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