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侯府门前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林砚刚洗漱完毕,就见青禾急匆匆地跑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慌张:“小姐,东宫的人来了!萧小公子亲自带队,还带着不少侍卫,说是有紧急要事找您和侯爷!”
林砚心中一沉,昨夜刚从暗卫口中得知苏家与江南粮商往来密切,今日萧澈就紧急赶来,想必是京城那边出了大事。她来不及细想,快步跟着青禾往前厅走,刚到回廊拐角,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 萧澈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头发束得整齐,往日里带着几分少年气的脸上,此刻满是凝重,正与爹爹镇北侯低声交谈。
“砚儿来了。” 镇北侯看到林砚,朝她招了招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萧澈带来了京城的急报,你先听听吧。”
萧澈转过身,目光落在林砚身上,语气急促却沉稳:“砚儿,苏家动手了。他们联合了三位反对太子的老臣,在朝堂上弹劾你‘私通敌国、以新种子祸乱民生’,还拿出了所谓的‘通敌信件’,说你与北狄暗中勾结,用新种子破坏大靖的粮食根基,好为北狄入侵做准备。”
“什么?” 林砚瞳孔骤缩,手中的帕子险些滑落,“他们怎么敢编造这种弥天大谎!新种子推广一年多,让多少百姓吃饱了饭,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苏家为了扳倒你和太子,早已无所不用其极。” 萧澈从怀中取出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纸,递给林砚,“这是那封伪造信件的抄本,你看看。皇上虽然没有完全相信,但架不住苏家联合的老臣们一再进言,加上最近民间确实有谣言流传,皇上已经下令暂停全国新种子的推广,还让镇北侯即刻入京述职。”
林砚接过抄本,指尖抚过纸上的字迹,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信中不仅伪造了她与 “北狄使者” 的对话,还编造了 “新种子需用北狄特殊土壤培育,长期种植会导致大靖土地贫瘠” 的荒谬说法,甚至模仿她的笔迹签了名。若不是她知道自己从未与北狄有过任何往来,恐怕都会被这逼真的伪造手段蒙骗。
“这是调虎离山计。” 镇北侯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冷意,“苏家知道我在边境和地方上都有威望,百姓也信任我,只要我离开,侯府和新种子推广区就失去了庇护,他们就能更肆无忌惮地散布谣言,甚至对你们下手。而且,我一旦入京,就会落入他们的监视范围,朝堂上的事也很难再插手。”
林砚心中瞬间清明,苏家此举不仅是为了弹劾她,更是为了牵制爹爹,孤立太子。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转向萧澈:“太子殿下现在是什么态度?”
“太子殿下自然是相信你的,他知道这是苏家的阴谋。” 萧澈答道,“但眼下朝堂局势复杂,反对太子的势力本就盯着机会发难,苏家又拿出了‘证据’,太子暂时也难以直接反驳,只能先稳住局面,让我来给你们报信,商量对策。砚儿,现在只有你能去京城面见太子,找出这封伪造信件的破绽,否则一旦侯爷入京,后果不堪设想。”
林砚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头:“我去。爹爹,您不能入京,您一旦离开,边境的部落和地方上的粮商很可能会被苏家煽动,到时候不仅新种子推广会彻底停滞,甚至可能引发民乱。您留在这里,既能稳定局面,也能暗中调查苏家与江南粮商的联系,我去京城找太子殿下,揭穿苏家的阴谋。”
镇北侯看着林砚坚定的眼神,心中既有担忧,也有欣慰。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虽然年幼,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智慧和胆识,当下不再犹豫:“好,你去京城。我会派最得力的侍卫护送你,再给太子写一封亲笔信,说明情况。你凡事要小心,苏家在京城势力庞大,切勿冲动行事。”
“我知道。” 林砚转向萧澈,“我们现在就出发,越快越好。”
两日后,林砚和萧澈抵达京城,没有回侯府在京城的别院,而是直接前往东宫。太子早已在书房等候,看到林砚进来,立刻起身迎接,脸上带着几分焦虑:“砚儿,你终于来了。苏家这几日还在朝堂上紧咬不放,甚至有人提议要将你召回京城审问,我暂时压了下来,但也撑不了多久。”
“太子殿下,我带来了那封伪造信件的抄本,已经仔细看过了。” 林砚将抄本递给太子,“我有两个发现,或许能证明这封信是伪造的。”
说着,她激活了系统的【信息分析】技能,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关于信件的细节分析。她指着抄本上的字迹:“太子殿下,您看这封信的墨迹。苏家商铺常用的徽墨,是用松烟和江南特有的胶制成的,写出来的字会带着淡淡的青黑色,而且在纸上晕染的痕迹比较明显。但这封伪造信件的墨迹,是普通的桐油烟墨,颜色偏灰,晕染痕迹也与徽墨不同,这说明写信人用的不是苏家的徽墨,却故意模仿了苏家的笔迹风格,想嫁祸给苏家的下人,掩盖自己的身份。”
太子凑近一看,果然发现了墨迹的差异,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你继续说。”
“还有一点。” 林砚指着信中提到的 “北狄粮仓位置”,“信中说北狄在漠南草原的黑风口建了一座秘密粮仓,储存了足够十万大军食用半年的粮食。但三年前,苏家曾因为走私粮食被朝廷查抄,当时查抄的地点就是黑风口附近的一座废弃庄园,后来我听爹爹说,那座庄园其实是苏家用来与北狄走私粮食的中转站。苏家把这个地点写进信里,看似是在指证我与北狄勾结,实则是想掩盖他们自己曾经走私粮食的旧事,同时误导大家以为北狄真的在那里建了粮仓。”
太子听完,茅塞顿开,用力一拍桌子:“好!砚儿,你这两个发现太关键了!只要能找到证据证明墨迹的差异,再拿出三年前苏家走私粮食的案宗,就能戳穿这封信件的伪造真相!”
“太子殿下,还有一件事。” 林砚想起之前暗卫的调查,“我怀疑苏家与江南的粮商网络有勾结,他们很可能在囤积粮食,抬高粮价,制造粮食紧缺的假象,好配合谣言,让百姓相信新种子‘祸乱民生’。如果能调查清楚苏家的粮商网络,不仅能揭穿他们的阴谋,还能找到他们弹劾我的真正动机 —— 他们害怕新种子继续推广,影响他们囤积粮食、垄断市场的计划。”
太子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即刻下令,让钦差前往江南,秘密调查苏家的粮商网络和三年前的走私案宗。砚儿,你暂时留在京城,继续跟着周先生学习,一方面可以迷惑苏家,让他们以为你没有察觉他们的阴谋;另一方面,你可以利用你的【八卦雷达】技能,收集苏家与其他反对势力往来的证据,尤其是他们与三皇子旧部的联系。”
林砚心中一动,萧澈之前提到过苏家可能与三皇子旧部有关联,她立刻应道:“我明白。我会多加留意,一旦有线索,立刻向太子殿下汇报。”
接下来的几日,林砚每天按时去周先生的宅院上课,表面上一如往常,暗地里却借助【八卦雷达】技能,留意着京城中苏家相关的动向。这日午后,她在回别院的路上,系统突然发出提示:【检测到高价值信息 —— 苏家二公子苏明远,近日频繁出入城南的一座废弃寺庙,与一名自称‘玄真道长’的人会面,该道长实为三皇子旧部,曾参与三年前的叛乱。】
林砚脚步一顿,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苏家果然与三皇子旧部有勾结!他们弹劾她、牵制爹爹、囤积粮食,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垄断粮市,更是为了与三皇子旧部联手,伺机颠覆太子,甚至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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