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完,李乐文将话题拉回正轨,他给出一个意见,“我觉得询问实验品是很有必要的,万一实验员把钥匙挂在腰上,他们凑巧看到了呢?”
“有道理。”温松肯定道。
“那就问啊,也只能这样了。”钱汀道。
丁无嗟也说:“把整栋楼翻个底朝天难度实在有点大,我也赞成先问问,而且我们可能已经有眉目了。”
“具体说说。”温松道。
丁无嗟:“我们见到了一个蛇人,他似乎出现了记忆障碍,在他的脑海里存在一个他会下意识提起,但从未出现在他记忆里的朋友。”
钱汀看向小白蛇,“你认识?”
塔莉安道:“不能因为他们都是蛇就觉得他们认识吧,你是有别的判断标准吗?”
钱汀解释,“他说了句——‘是他啊。’”
小白蛇心累地瘫在钱汀肩膀上装死,刚刚还装作听不到自己说话,一涉及闯关就又能听到了,小没良心的。
“你这条蛇是关卡里的?”李乐文不解。
钱汀摇头,“是我从家里带来的。”
温松目光沉静,他大概能猜到,世界上总是不缺乏关系户的,只是没想到在游戏里也能遇到。
钱汀迅速扭头看他,“我闯关很少作弊的,你不要污蔑我。”
温松玩笑道:“有权利不用王八蛋,你不用解释。”
钱汀:………感觉被骂了。
余笑:“是啊,相信你也没见过用特权来闯关,还不作弊的。”
“说得好像闯关是什么好处似的。”余笑眼神下撇。
温松还没来得及说话,余笑接着问:“放岑林和那个人单独待着好吗?”
钱汀随口道:“他应该不想吃蛇肉羹。”
林向晚:“你礼貌吗?”
“还好吧。”
温松忽略他们两个不着调的话,问钱汀:“既然它认识那个蛇人,它是不是也知道些其他东西?”
钱汀点头:“他肯定知道,但是问他不就相当于作弊吗?”
“我们不在意的。”
塔莉安也一起点头,“真的不在意!不用在意我们!”
钱汀苦恼道:“可是我在意啊,这样吧,我们先自己来,要是实在过不去我肯定让他帮忙,怎么样?”
之后林向晚偷偷问钱汀:“你真能找他帮忙?”
钱汀:“找肯定是能找,可是没必要啊,你觉得自己通不了关?”
上了四楼和岑林汇合,见到他时,他和蛇人分立两边,安静对视着。
“感觉要打起来。”丁无嗟道。
余笑调侃:“我倒是觉得会摩擦出爱情的火花,毕竟你也知道,咱们亲爱的小林对人类没什么兴趣。”
“别闹了。”严承云站出来稳定局面。
“除了之前那些他什么都不知道。”岑林淡淡道。
丁无嗟:“预料之中。”
“哇,还挺帅。”钱汀依旧不在频道里。
余笑问:“想摸摸吗?”
小白蛇不高兴地吐着蛇信。
钱汀没管,眼睛亮晶晶问蛇人,“我能摸一下你的尾巴吗?”
蛇人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却挡不住那么长的尾巴,他脱口而出:“脏。”
“哦。”钱汀垂下眼失落道。
小白蛇:‘可以摸我!’
钱汀假装没听到,问蛇人:“你真的不知道钥匙在哪?”
蛇人局促地说:“我应该知道吗?”
钱汀:“作为实验品肯定不应该,但是你很古怪,你应该也发现了。”
“是的,我的记忆有些缺失。”
“能想起来什么吗?”
蛇人遗憾摇头,“很抱歉。”
钱汀眯着眼,“不用道歉,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蛇人显出一种决绝的悲怆:“我只想死。”
“他们呢,我是说你的同伴们,不,其他的实验品。”
蛇人:“他们很多都想出去,想去报仇。”
钱汀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但依我看,他们只是想填饱肚子,再顺便发泄心中的怒火。”
“我们上来的时候遇到过很多个实验品,他们对外界抱有极强的攻击性,我当然可以理解,他们当了那么久的实验品,精神变得怪异很正常,但这不也正说明了,只要当他们出去,他们会把城市闹得天翻地覆。”
“你说的对。”蛇人很轻易认同了钱汀的看法,只是他对此无能为力,“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身为他们的一员,难道我该去原谅那些残忍无情的实验员吗?”
“当然不是让你原谅他们,但是你没有想做的吗?”
“我只想离开这个世界。”
跟他聊完钱汀站起身退后两步。
岑林问:“怎么样?”
钱汀:“我看到,他曾经拿到过钥匙,但是不知道去向。”
“那好办啊,我们在这个房间里搜就好了!”林向晚问蛇人:“你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吧?”
蛇人摇摇头,“没有。”
看众人激动的样子,钱汀给他们泼凉水,“他记忆错乱。”
沸腾的水一下冷却。
“这有一行字。”严承云突然道。
他站在窗边,手指抚摸着窗台边缘的刻痕。
天亮了,外面一片朝阳,让人不觉神清气爽,丁无嗟看着窗外的风景。
突然问:“为什么不封窗?”
所有人一愣,关押实验品的房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窗户还不封窗。
“实验员撤离不过五天,这里为什么一片荒凉?”
玩家都因为任务里说的危楼而默认这里环境很差,默认它的荒凉破败是正常的。
可是这不正常,即使是紧急搬到这里又紧急撤离,也不正常。
丁无嗟接着问:“我们到的真的是四月二日晚上吗?”
钱汀:“表没有坏,它还在转。”
“表盘上的日期就一定准确吗?”
严承云果断道:“我下去看看,如果正常那么现在表上应该显示四月三日。”
丁无嗟:“我跟你一起。”
温松也跟着一起下去。
余笑问钱汀:“你不去吗?”
钱汀:“我在这里看看。”
她走到窗边看了刻痕,写的是——我死后,请你吃掉我的心脏,然后带着我,去见一见外面的世界。
钱汀一字一句念出来,林向晚在这种时候却不懂风情,“他变成屎在别人肚子里跟着一起去看吗?”
钱汀瞳孔地震看着余笑,余笑哭笑不得,示意自己没来得及捂住他的嘴。
她没好气踹了林向晚一脚,“正主还在这儿呢,你说什么胡话?”
林向晚这才反应过来,干巴巴找补,“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即使是修养再好的人,听到这种话也会忍不住变脸,但蛇人此刻却无心关心这些,他怔怔问钱汀:“那是我刻的吗?”
“大概是吧。”钱汀答。
“我一点都不记得了。”蛇人苦笑道。
钱汀觉得不记得也好,因为如果她的猜想正确,这位可能已经只剩白骨了,还是带着蛇尾巴的那种,可真伤人。
钱汀:“拿我做了那么多年阅读理解的理解力来分析,钥匙一定是个意象,它象征着这位(蛇人)对自由的向往。”
“他拿着一把钥匙,随时能打开关着自己的牢房,但这扇门外面有什么他一无所知,也就是说他要做一个抉择,关于自由和面对一切的勇气。”
“但你没有打开那扇门。”钱汀对蛇人说:“你肯定没有打开。”
“你想死,想用死亡结束一切罪恶与痛苦,你甚至留了遗言,那钥匙会去哪里呢?”
“你不会丢掉它,也不会送给别人,这是你自从参与实验以来第一次有选择权,你不会愿意放弃的。”
“但你实在缺乏勇气,我都怀疑你有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离开过四楼。”
“它会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林向晚不合时宜打断道:“要是没有你这种能力,不知道他拿到过钥匙该怎么办?”
钱汀:“这里刻的字不就是提示吗,提示他与众不同,也提示时间可能是错乱的,既然这样,多问问,多带他回忆回忆,说不定能开出另一条道路。”
“因为如果时间不对,那我们的任务根本没有限制时间啊,只要能找到吃的,我们能在这里待很久。”
塔莉安问钱汀:“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吗?”
钱汀:“不用,他们很快就能回来。”
果不其然,又过了两分钟,丁无嗟三人回来,第一句话就是:“表是坏的。”
第二句话是:“这东西谁的?见到人就不撒手。”
众人望过去,看到丁无嗟胳膊上趴了一个浑身青黑的小婴儿。
余笑淡定道:“原住民。”
看到小婴儿余笑响起来,“那最初攻击我们的就不是实验品,是鬼?”
“我说为什么看不到。”
钱汀:“我还以为是那只章鱼会拟态,变成透明的样子。”
严承云:“有些章鱼确实可以。”
温松:“我们还要继续探索四楼吗?”
余笑:“有必要吗。”
钱汀:“说不定还有线索。”
一提探索丁无嗟就脑壳疼,“妹儿啊,哥跟你说,这一关真的太变态了,哪有把人做成鸡的,还qj人家。”
“真鸡吗?”
“真的!”
得到肯定,钱汀脸上瞬间出现痛苦面具,“什么狗东西?我没听错吧?”
严承云作证,“你没听错。”
钱汀咽咽口水,努力安慰:“其实还有做成鸟和蜘蛛的………”
丁无嗟捂嘴痛苦道:“还下蛋……孵出来半人半鸡的小东西。”
钱汀四下环顾找武器,“实验室幕后大boSS是谁!我要去炸了他!什么东西啊!!”
李乐文不解:“你看到兔子也没这么激动啊?”
兔子先生和蛇人受到重创,有没有人他们发声!就记得那只鸡!
钱汀满脸震惊,“那可是qj啊,这是一个重量级的吗?”
余笑淡淡道:“果然不管什么时候女性的处境都会更痛苦。”
“呵。”她目光扫过在场的雄性生物。
雄性生物们:不敢说话.jpg
因迪戈眼睛一下亮起来,像是找到了知音,维瑞利亚眼神也更柔和了些,塔莉安掏出酒瓶,“喝酒吗?”
“不了。”余笑婉拒。
丁无嗟:“首先我没有招惹你们任何人,为什么要用那种眼光看我啊笑笑姐,我都喜欢男人了!”
岑林煽风点火:“你喜欢男人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严承云目光灼灼,丁无嗟立刻否定:“怎么可能!我喜欢男人当然是因为我本来就喜欢男人!”
余笑:“我还以为你会说,是因为小严同学太优秀,才让你芳心暗许。”
丁无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面对这种场面,“性取向是先天和后天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我可没脸说我不是同性恋,只是爱的人刚好是同性。”
“我喜欢上他之前难道不知道他是男的吗?我要是对男人没抱心思处到最后也只能是好兄弟,就他这性格肯定没我和林向晚亲。”
“不过性别只是最基础的一个条件,世界上那么多个男人,怎么没见我见一个爱一个,还不是严承云优秀。”
钱汀鼓鼓掌,“这段话我给你打满分,厉害了我的哥。”
丁无嗟挑眉,自信起来了,“那是,就算是你严哥肯定也不是因为我是男人才喜欢男人!”
钱汀看向严承云求证,严承云严谨道:“我没喜欢过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丁无嗟:“别说的好像我喜欢过别的男人一样,好吗我亲爱的?”
严承云微微勾唇,“但肯定和性别无关,你要是女人我也喜欢。”
塔莉安抱着吃瓜的心态看得津津有味,这位更是高。
丁无嗟有话说,为什么每次都显得他很渣的样子,“你就算是……”
钱汀紧急喊停,“哥你要不要再好好措措词??”
丁无嗟反应一下,“也行,那讲实话,如果你变成蟑螂我该恶心还是会恶心的啊。”
严承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很难想象这是自家爱人修改后的措辞。
“你变成女人我肯定也能接受,但是你就是这个样子啊,我喜欢的不就是你这个样子,为什么一定要说变成什么样还会不会爱呢。”
钱汀赞同道:“你们之间的纽带又不是血缘,血缘亲人都不一定无条件爱你,喜欢总是要有理由的,确实不可能只要是你,哪怕变成条狗他都喜欢,换而言之也是一样的啊,你可以喜欢那只狗,但你不可能和那只狗做吧。”
这里为什么会提到狗呢,当然是因为丁无嗟刚刚想了更糙更难听的话,在这里我就不说了,自行脑补吧,不然太毁形象了。
塔莉安表情僵住:“好糙的话。”
岑林:“话糙理不糙。”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薛定谔的开挂更新速度全网最快。